“隍城大少小战公子一拳击败铁门宗九环刀铜双,一语言退凤鸣城城主世子王启。文学迷WwW.『WenXUEMi.COM”
隍城的市井百姓们如获珍宝般传颂着让他们引以为傲的事迹,街道旁的茶馆、酒楼里无处不见趾高气昂的隍城人口若悬河把战天扬说的神乎其神,似乎战天扬就代表了隍城,代表着他们隍城人的荣耀!
戏园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平民茶馆的名字,楼上楼下近百桌,一楼大厅设一小戏台,平日里戏台上或说书或唱戏甚是热闹,无所事事的劳苦百姓花几个闲钱便可在此打一日光景,贫乏的生活在戏园也能寻得片刻的惬意,因此在这个以富华为基调的都城,这栋平民化的茶楼也博得了几分好名。
此时的戏园内座无虚席,戏台上一桌一椅,桌上一只杯茶,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老者,老人说老也不老,方年过五十却留得长须过胸,故显老态,身着灰布长衫,倒也颇为神清气爽,正是戏园的说书先生。
他喝了口茶,似乎已经说了很久用茶水润润口,环视台下,看到茶客们静坐聆听,说书先生得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先前仅是选了小战公子几件较有影响的事情说于大家听,如果要把小战公子这一十五年所有传奇事讲来,就算老夫昼夜不歇的说,恐怕说到这次朝皇盛会结束也说不完呐……所以,老夫在此再说一件事,仅此一件你们便可知我们隍城第一少小战公子是何等不凡……”
说书先生故作神秘的卖了一个关子,台下有人忍不住催促:“是什么事?快说说,快说说……”
“小战公子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说书先生眼中光彩闪烁,声音也在不自觉中提高了许多:“小战公子出世时天生吉象亦是天下皆知,老夫便不再唠叨,今日要说的是,小战公子现年仅一十五岁,可他的一身修为达到了何种程度可有人知么……嚯嚯,凝实期!”|隐隐可听到台下出几声惊疑声,对于此间茶馆里前来听书的大部分平常人而言,凝实期是一个很模糊的感念,或许大家知道这是代表着一个很厉害的程度,但是到底有多厉害却没有具体的感受,他们只是为衣食劳碌的市井平民,莫说是修为,就连武功也犹如天上明月可望不可及,台上老人自是知道台下人的见识,对众人平淡的反应并不在意,台下传来声音问道:“凝实期到底是有多厉害?快成仙了吗?”
从说书先生禁不住跳动的眉毛便可看出他心里是何等激动,又喝了满满一口茶水,说道:“诸位莫急,且听老夫给你们细细道来。武修其实分为两个阶段,武和修,武是指武功,以气练筋骨、功练体魄为根本,凡练武之人身心体魄皆比凡人强过百倍,不过这些人只能称之为武者,武功高强的武者可以飞檐走壁,可杀人于无形,能耐了得但还只是凡人而已,无数武者穷极一生把武功练至登峰造极却依旧无法突破武者范畴,为何?修,亦可谓修命,修天,修仙。武者突破后便称之为修士,凡修士者可随自身修为而延年益寿,感悟天地可修炼成仙,便成了世人敬仰的仙人。”
茶馆内一片寂静,市井百姓只知这世间有修仙之道,却从不曾知道其中玄机,长寿,天地,成仙,深深震撼着在场听众,世人之敬仰,之追求,之妄想,莫过于一字而已,仙。
台上说书先生很满意此刻的氛围,徐徐说道:“然而,修士一道何其艰难,万众武者方可能出一名修士,但凡修士者莫不是天之英才!但就是这等的天才,最终达成修仙者也寥寥无几,修士一途艰辛而久远要逐一经历渡三期,跨三境,厉三界,创三域方可大成,所谓渡三期统指为混沌期,其中分为浊气期,凝实期,天地期;三境是造世境,分为凡境,天境,仙境;三界是凝气界,有尘气界,元气界,仙气界;三域便是神源域,有金身域,菩提域,归源域。”
“武者练气于丹田,从而练就出内功,内功越深厚武者越厉害;当武者突破了武道则晋升为修士,丹田便转化为元丹,修士则是通过吸取天地间的元气在元丹内炼化从而成就修为,也就是以元丹造世,当修为炼至神源域时元丹就修炼成了元神,达到此等修为的修士已能算是半个仙人,因为只要元神不灭,修士便灵魂不死……”
台下突然有人打断老人的话:“怎么才能元丹造世啊?”
说书先生含笑摇头,说道:“老夫资质平平,有武修之心却无武修之姿,如何元丹造世也无从知晓啊,此中玄妙若是人人都能参透,岂不是天下人皆成了修士?只要天资上佳的人努力不懈还可以成为武者,但修士就不同了,必须要有足够的天赋,能感悟天地,能领悟万物之玄妙,若非有大智慧的人万万没有达成之能!”
“再说回战公子,以一十五岁便修成了混沌期第二期凝实期修为,我们洪皇王朝两百年以来还从未有人在这般年纪达到如此修为,老夫敢说,就是放眼天下恐怕也无人能及!修士的修为,每一个境界都有天壤之别……”
台上,老人双眼精芒,面红耳赤,滔滔不绝,神秘的修士之道让台上台下每一位都心潮澎湃,然而,在窗边的一张桌子旁有一个身影,在这彷如波涛般的茶馆内就像一艘小舟静泊其中,任凭波涛拍打,自静不动。
一位老人,一盘花生,一个茶壶,一杯茶。
同样是老人,这位老人比之台上的老人却截然不同,他面色红润,神态悠然,双目中生机盎然毫无钟老之色,一袭青灰色布衫一尘不染,竟有种不染尘世的意境,他只是幽静的喝着茶,目光落在茶杯中,仿若是,一茶一世界。
与老人同桌的还有一位小姑娘,年若**岁,扎着两只小辫子,正趴在桌面上忽闪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听着台上老人口若悬河,小姑娘面容精致,俨然一个美人胚子,眨了眨大眼睛说道:“爷爷,那个小战公子真的很厉害吗?”
老人似是对台上的讲演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嘴角一闪而过的鄙夷笑意表露出了他并非是充耳不闻,抿了口茶水,老人懒懒的说道:“凭着一点小聪明依靠家世争名夺利的纨绔世子而已,成不得大气,莫听他胡说。”
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扭头看着爷爷问道:“可是为什么好多人都把他说的很厉害呢?我们到这里之后到处都能听到小战公子、战天扬这个名字,难道爷爷认为他一点都不厉害吗?”
老人爱护的看了眼孙女,笑言道:“市井心态作怪罢了,不过这位战天扬也算是有点能耐,但远非他们口中所言这般,战家在洪皇朝何其地位,战家的公子做点什么事情自是无人敢招惹,还要处处让着他,市井百姓最好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一件芝麻小事也能夸大千百倍,此时又逢隍城的非常时期,城内来了许多外乡人,隍城百姓便以传颂这位战公子而抬高自身,这便是凡人的虚荣心,所以燕子以后切莫相信市井传言。”
“哦……”
燕子姑娘神情有些暗淡,似乎被这些传言骗了让她有点不开心,又说道:“台上那爷爷说战天扬已经是凝实期的修为了,难道这也有假吗?”
老人抚了抚燕子姑娘的头,叹息一声道:“世人无不有争名夺利之心,哪怕一个王朝的第一世家也不例外,如若这战天扬当真一十五岁达到凝实期修为,那便是天纵奇才了,但他断然不可能,修士一途以心为本,一位自出生就沉溺于荣华和虚名的人,纵是天之英才也早已泯失了心性,就算步入修士一途也必将走不长远。”
燕子姑娘好奇的问道:“那爷爷认为他是什么修为呢?”
“或许这位战公子已涉混沌期,嗯……浊气期初期吧。”老人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呢喃道:“就算这般那小子也可谓百年一遇的人才了,你战雄双又何必委实求名,难道就为了战家的那点虚名竟敢愚弄世人?难怪你几十年来修为寸无长进,终究还是被名利泯灭了心性啊!”
燕子姑娘没听到爷爷后面的叹息,又扭头看着台上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没头没脑的自语一声:“是吗?”
台上的说书先生自然没听到这位老人的言语,还在滔滔不绝,台下众人侧耳聆听,没人知道说书先生所讲是真是假,当然也不会有人为此去考证,信者将那位小战公子视为了神人,不信者付之一笑仅当打时间道听途说罢了。
坐于其中的也不乏说书先生口中的修士,这些人对这位说书先生的才识颇为赞赏,虽然不知对小战公子之事说的是真是假,但对修士一途讲述倒是一点也不错。
当然,他们内心更多的其实是高高在上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