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安排人去查了,但以王总策划这场戏的智商来看,能查出来的可能性极小,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随时监控那些受益人的账户,无论如何这笔钱都会转移到他的名下,而且,相信这个时间也不会太久,因为他目前的财政状况不允许他等待太久,否则也不会如此急切地实施这个计划了。
第二个证据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就是那块含有狂犬病毒的创可贴,此刻它就躺在我的口袋里,只要把它交给魏蓬勃,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查出上面究竟包含了哪些东西。对于这个证据,王总当然会矢口否认,完全可以说我是在诬陷他,那个创可贴根本就不是他的,不过没关系,我们也没想用这个定罪,只不过是要验证我们的推断是否正确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总是出人意料,当我们赶到王总的家时,距离上面界定的破案时间也只有那么几个小时了,可王总的家里却是一片漆黑,显然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不由得一阵懊恼,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和他不期而遇了一次,他自然知道,我们如此谨慎地检查尸体,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怎么可能还等在这里坐以待毙呢?可恨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根本就没安排人监视他的行动。
“兄弟,借个火!”黑暗中,一个全身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有意无意地接近了我们,看着他那身装束,我甚至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啊,他虽然是对我说话,可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却毫无顾忌地瞟向了我身边的叶子。
我悄无声息地快走了几步,刚好挡在了他和叶子之间,很不客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吸烟!”
“她有!”墨镜男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戏谑般地看着我,伸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稍一用力我就感到肩胛骨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这一刻我也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
与此同时,一只柔嫩的小手也按在了我的另一边肩膀上,让我本已轻浮的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只是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我明白,我已经成了这两个人角力的中间物。
“王彬怎么样?”洪叶压低声音说道,似乎生怕有人在一旁偷听一般,我也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他大概是洪叶安排过来监视的。
“回来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甚至连灯都没开,不过这难不倒我们,大楼门口我也安排了监视人员,没见他出来过。”墨镜男大大咧咧地说道,手上继续用力,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膝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说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玩我吧?”我苦着脸说道。
“小师妹,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彪悍啊!”墨镜男爽朗地一笑,松开了抓着我肩膀的手,我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洪叶的师兄,毫无疑问,他误会了我和叶子的关系,想要考察一下我是否能担负的起保护她的重任,话说回来,诚如他所说的,洪叶的彪悍程度,已经不需要别人来保护了吧。
“不对劲!”洪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墨镜男已经放开了我的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柔荑稍一用力,我便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一旁,要不是墨镜男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估计我会很没面子地摔倒在地了,但是洪叶却已经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啧啧,你这个样子,难不成准备将来吃软饭?”墨镜男尖酸刻薄地说道。
“我是她哥哥!”我不冷不热地说道,甩脱了墨镜男的手,大步向洪叶追了过去,这个墨镜男实在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冲锋陷阵或许可以,论到刑侦破案,技术恐怕连我都不如,以为只要王彬不出屋一切就尽在掌握了。
可实际上,王彬既然已经在做手脚的时候和我们偶遇了,就不可能不对我们做些防备,他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回想起他手臂上那条长的吓人的伤口,和他当时正在做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快浮上了我的心头。
事实证明,我的关于不详的预感往往总是很准确,当我们暴力地破门而入的时候,王彬正端坐在沙发上,对我们的闯入不闻不问。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电视却打开着,不断变换着的画面映衬着他略有些惨白的脸庞。见识过狂犬病发作的我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洪叶举着枪,一步一步地向旁边的开关挪过去,而我则拿出了另外一把枪,这是洪叶为我申请来的,不同的是,洪叶手中的枪能杀人,我手中的枪却只能让人昏睡过去。
啪——
灯光大亮,我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可坐在沙发上的王彬却丝毫不为所动,事实上,他也不可能再动了。
看着他大睁着充满了恐惧但却泛着死灰的双眼,洪叶默默地收起了枪,走到他的身边,为他合上了双眼,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人死为大,死不瞑目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王彬死的很奇怪,浑身上下除了白天在地下室里造成的那个伤口,再也没有其它的伤口,就是这个伤口,也早已经结疥,不可能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但他的皮肤却显现出了失血过多的苍白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随后赶来的墨镜男不可思议地吼道,“我们明明监视着他的,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也许,这就是宿命吧,害人者,终被害!”洪叶叹了一口气,“师兄,替我把他抬出去吧,哥哥,帮我拟一份报告好吗?我有点累。”
我和墨镜男同时点了点头,所不同的是,墨镜男很快就付诸于行动,而我却在洪叶的身边坐了下来,屋子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但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
“就这么结案了吗?”终于,我打破了沉寂,有些低落地说道。
“还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死了。”洪叶揉着自己的脑袋,“就算他生前犯过再大的错误,如今已经不在人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一段落了,咱们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何必还要去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呢?”
“那些钱怎么办?那可是一笔数额不小的保险金,保险公司会同意吗?”我不由担忧地问道。
“从始至终,保险公司都不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你知道吗?为了掩人耳目,王彬自己也投了保险,受益人则是他的妻子,做警察,有时候也要有点人性,难道让他们孤儿寡母的去喝西北风吗?”洪叶笑了笑,“就这样吧,这件事情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