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雪莉雅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和之前一样,除了早上那顿非常难吃的冬阴功之外——额,没有瞧不起冬阴功觉得不好吃的意思只是单纯不喜欢那个味道,然后中午也是食堂的惯例,下午茶和晚上都是咖啡……”
“这样吗?”
见她也还算配合,于是小孩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了她几个细节上的问题,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从雪莉雅的话中他根本无法推测她到底是死于什么,这个时候只能从动机和身边的人入手。
一般情况下来说,雪莉雅死了对谁是最有利的,应该从这样的人开始,但她只是个新来的实习生,没有任何背景,也还没来得及和其他医生同事打交道,更别提和谁有利益冲突甚至到了非她死掉不可的地步。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答案,她身边那两个狱警。
将自己的推断告诉雪莉雅后,果不其然,她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你说约翰和丹尼尔,怎么可能?”她摆了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对你动手。”
“可是他们没有对我下手的理由啊,”雪莉雅更是不解,“约翰人挺好的,除了有点油之外,丹尼尔也是很靠得住的人——啊,不会就因为我不想和他上床过点一夜情就要杀了我吧?这里可是监狱欸。”
“我哪知道?我又不熟,”黑泽阵说,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时间到了,我就提醒到这,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是你的事情,观察那两个人也好,管住自己的嘴也好,我只是不希望因为你这家伙犯蠢,我的事情又功亏一篑。”
“你的什么事情?”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
他确信自己对雪莉雅给足了警告,希望她别又犯蠢,这才在看诊时间结束前离开了雪莉雅的牢房。
剩下雪莉雅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空空如也的文件崩溃地无声哀嚎。
她也不想的,任谁好好写了一晚上的东西说没就没,她心态也很崩的!
尽管再不想承认,黑泽阵说的话的确有几番道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怎么离谱,也会是那个正确答案。
约翰和丹尼尔,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想对她痛下杀手?
到现在为止,要说怀疑对象,她怀疑更多的是约翰。
因为约翰好几次暗示她想要和她来个激情一夜,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还是当着丹尼尔的面,恼羞成怒的情况下杀掉她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是狱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伪造她的死亡真的非常容易。
可说回原处,他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让她死掉的呢?为什么她对死亡的那个时间点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是睡一觉的时间醒过来就又重复了上一天。
雪莉雅左想右想都找不到答案,眼看着下一个孩子又要过来看诊,她只好先暂时把事情放在一边,优先考虑怎么应对工作。
自然,今天的看诊报告她一个字都没有写。
虽说学的心理学,但心理学也分为很多种,很遗憾她的专业并不是犯罪心理学这一块的,所以对谁杀了她她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仔细重新分析一下约翰和丹尼尔的人格以及心理,找出来到底谁才是那个凶手。
她脑子里模拟了无数种问法和答案,以至于吃饭的时候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在食之无味地撕扯着面前的面包,半天过去了也只吃了一两口,面前的沙拉更是一点没有动。
这自然遭到了约翰的注意。
“你怎么了?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面前的典型金发美国壮汉开朗地问道,“难道是早上?噢上帝啊,我觉得那份泰国菜还挺好吃的,对吧丹尼尔?”
“生蚝换一种味道很不错,不过雪莉雅小姐如果一直长在美国的话,会不习惯亚洲菜也是正常的吧,”丹尼尔不以为然,“雪莉雅看起来是很典型的美式口味。”
“仅限于咖啡,”雪莉雅反驳道,“我只对冰美式更感兴趣,额……事实上作为一个亚裔,喜欢白米饭应该是DNA决定的,可惜这里没有。”
约翰停下手里给面包涂抹花生酱的动作:“你忘了我上午和你说过的吗?只要有钱,这里什么都能办到。”
监狱某种意义上是外面社会的缩影。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吃炭火烤蛙啊。”雪莉雅托着腮感叹道。
一想到那一整锅的辣椒底下铺满了圆润Q弹有嚼劲的蛙肉,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学校附近有一家很正宗的中国四川料理,她每次有点小钱的时候就会去点一份最辣的,然后一个人爽吃一整锅。
现在再看到面前干巴巴的面包工作餐,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按照黑泽阵的说法,她昨晚很有可能是死于“吃”上面,可她一下午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吃的零食太多,实在不知道是哪一份有问题,又或者全都有问题……黑泽阵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她两包饼干,真是过分的小孩。
“炭火烤蛙?”约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那是什么?”
“啊就是……”雪莉雅努力在搜索着词汇,用简单的语言解释道,“是一种中华料理,把蛙剥皮处理然后和辣椒一起做成的菜。”
“听起来……有点邪恶,我是说……青蛙不是对自然界有好处吗?为什么要做成料理?”约翰露出那种美国人标准的嫌弃表情,明明自己不是素食主义者,却要一副动物保护组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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