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吸口气,想起进来穿过的那片宽草坪,以及仿佛置身森林的两排老树,又吸了一口气。
江随很低调了。
一身牌子也就仅限阿迪耐克。
手机都没用上,而且除了天气恶劣,或是特殊情况有司机接,大部分时候就一辆自行车来回。
面前的小孩更低调。
全身粉粉的kitty猫,都不是高端牌子。
陈遇掐掐眉心。
江秋秋吸吸鼻子:“姐姐,你吃过早饭了吗?”
陈遇没吃,确切来说,就刷了牙,水都没喝,嘴里还有存留的薄荷味。
“没有。”她选择说实话。
因为肚子在叫。
“我也没吃。”江秋秋说,“我们一起吃吧。”
陈遇饿了,可她不太想吃,没什么胃口,她发觉小孩往厨房方向伸头,还吞口水,就应声道:“好吧。”
钟伯早上为了劝小姐吃早饭,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厨娘还掉了几滴泪,照样一点作用不起。
这会可算是肯吃了。
钟伯赶紧让厨娘把早餐端上来。
然而陈遇还是低估了自己,她不是没什么胃口,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食不知味。
陈遇搅着碗里熬的很粘稠的杂粮粥:“秋秋,你哥伤哪了?”江秋秋放下勺子,眼睛里湿了起来。
“当时我在书房外面,只听到了声音,门开了才进去的。”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吓坏了,“球杆被丢在地上,我哥……”
“我哥出来的时候走路不快,肯定打在腿上了。”
陈遇拿着筷子的手轻顿,碗被她推开了,她往后靠了靠椅背。
“你爸真下得去手。”
江秋秋哭了:“他不好。”
陈遇垂着眼,自顾自道:“这个年纪,体格还在生长,被那么打腿,容易落下病根。”
声音很轻,近似喃喃。
江秋秋听不清,她哭的很凶。
钟伯哄不了,无法,只能在一旁叹气。
几个平日里跟江秋秋关系近的下人们都在擦眼睛。
一时之间,大厅里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陈遇的胃有一点痉挛。
江秋秋坐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姐姐,我今天不想去上学了。”
“那就请个假。”陈遇说。
江秋秋的哭声停了下,包了水的眼睁大,犹豫着问道:“真,真的可以不去吗?”
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