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在和吴邪他们挑选完要洗出来的照片后趁着上班的时候去了一家摄影店把照片洗出来的。
他当时不止洗了他们挑出来的那些,照片他洗了两份,他把其中一份包装好,回来后就放到书房自己最不常用的一个抽屉里。
他可能先开始就料想到等他们回来后或许会忘记在那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所以照片他洗了两份,一份留给乔知芋,一份自己带回来。
若他们真的忘记了,他就把照片给吴邪他们,用照片时刻提醒他们不要忘记。
可这样做也有风险,他们会有彻底忘记乔知芋的一天,等他们再次看到和乔知芋的合照,他们会疑惑这个女孩是谁。
万一磁场还在,他们或许会再次被消除记忆,连同保存下来的照片也会消失。
但他知道,他选择把照片带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怕他们会再一次遗忘,他也要让他们在遗忘的时候知道乔知芋在他们的生命里出现过。
他当时还单独洗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乔知芋在电玩城玩跳舞机前拍的。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解雨臣让老板找一个最好的相框把这张照片框起来。
老板看着照片,下一秒就找到了镶着珍珠的白色相框,“二十五。”
解雨臣交了钱拿着装了照片的相框离开,街边解家的私车已经在等着他。
“家主,我们回哪?”司机握着方向盘,脚下轻踩油门,前面有个分叉口,一边是公司,一边是解家。
他看着手中的相框,“先回解家。”
书房的抽屉里还被他放着三天前他放在里面的几张照片,他倚在舒适的老板椅上,依次看了这些合照。
这张没有胖子,解雨臣记得是他们去商场买衣服时在车里拍的,下一张是年前的最后一张合照,之后都是乔知芋分别跟他们五人的合照。
他记得自己还有些信封,一次性拿出来四个后把这些照片分好装入信封中,又用钢笔在信封上写下收件人。
解雨臣没有给信封封口,右手拿着四个信封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放下信封把相框拿起放到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想,自己迟早会有一天忘记乔知芋,把照片放在每天清晨起床都能看到的位置是不是也会唤醒每天都在消失的一些记忆?
三点他还有一场会议,深深地吸了口气,解雨臣看了眼腕表,整理好西装同时也整理好杂乱的情绪,冷静自持的坐车去公司。
吴邪跟两位长辈从北京坐上飞机回杭州,他一直看着机身外的天空,思绪随着穿过云层渐渐飘散。
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彻底遗忘乔知芋,忘记他的声音,忘记她的面容,忘记她的笑容,直致忘记关于她的一切。
吴邪一直觉得被动的遗忘比主动的忘记更加可怕,你不会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忘记了一个人,生活只会一直往前,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多么想要记住一个人和一段往事。
胖子的潘家园他已经两个月没去打理了,要不然胖子定然是放心不下吴邪自己回去杭州的,他倒不是担心吴邪的安危,有吴二白跟吴三省这两个老狐狸在吴邪也不会出什么事。
他担心的是吴邪会承受不住自己在渐渐忘记乔知芋的事实,连他这个只自认心宽看的开的人都受不住,这个小少爷又怎么能只靠在饭桌上喊两声就接受了呢?
胖子也不知道小哥又跑去哪里了,他记得黑瞎子在小哥走之后接了解雨臣的卡也紧跟着消失不见了,这两人有没有可能一起行动呢。
两人在一起以后联系也方便些,若是不在,只得看天真跟花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