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然道:“还有更多、更不同的事,所以只好放弃一些!”
石亚玉长叹一声:“那我只好找美国人合作了。”
我道:“请便──你既然来找我,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准备找哪一个美国人合作,说来听听,或者我可以提供些意见。”
石亚玉道:“皮尔 艾德,皮尔,他是一个──”
我不等他说完,已接了上去:“是,他是一个出色,不,极出色的潜水人,希望你们合作愉快,能揭开这个谜团。”
石亚玉又望了我半响,像是希望可以有转圜的余地,但是我一点也不显露出有任何意图。他只好连连叹息,走向车子,上了车之后,又坐了好一会,才驾车离去。
一直到他驶到看不见了,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见白素站在身后,看样子已站了很久了。
我笑著挥手:“考你一考,鄱阳湖发生过甚么神秘的事件?”
白素笑道:“你这个问题,发问得不当,鄱阳湖中有过许多神秘事件发生,我如何一一作答?”
我想考白素,反被她“将了军”,但我并不气馁,又道:“当然是问你最大的那桩。”
白素拍手:“又措词不当了,神秘有甚么大小之分。”
我忍住了气:“好,神秘程度最高的那一桩,你可说得上来?而且,别再找我说话中的岔子了。”
白素笑道:“看你说得多累赘──‘找说话中的岔子’,粤语中有一个词汇,只用三个字,就可以表达同样的意思了。”
我道:“我知道──是‘捉字虱’。可是,在鄱阳湖中发生过甚么值得注意的神秘事件,只怕你说不上来!”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以为白素真的说不上来了,可是白素随即嫣然:“不就是‘神户丸’的事么?”
我呆了一呆,白素说中了,但我还是不服气:“细节你也知道?”
白素说得坦白:“只知大概──爹曾作过特别研究,但即使在事情发生的当时,能得的资料也不是很多,所以,你不必咄咄迫人。我想,你一定也只知道一个大概。”
我笑:“确然,这件事距今将近五十年了,早已被人遗忘,能知道一个大概也算不错了。”
白素道:“所以,你不应该把客人赶走,你没听见他说,他下了一番研究功夫么?或许他有新的发现。”
我不禁也有点后悔,但是却不肯表现出来,反倒道:“我不相信他会有甚么新的发现,如果有,他也不会以为成吉思汗墓是在鄱阳湖底了。”
白素没有和我争下去,只是淡淡地道:“说得也是。”
可是这一来,却把我对鄱阳湖神秘事件的兴趣,大大地勾了起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所谓“鄱阳湖神秘事件”,正如白素所说,发生在鄱阳湖的神秘事件不少,但对神秘事件有兴趣的人,一提到鄱阳湖神秘事件,就知道指的一定是“神户丸”失踪事件。
神户丸失踪事件的大概是,一九四五年四月十六日,一艘名叫神户丸的日本运输船──并不是一艘小船,而是达到二千级吨的船只,共有船员以及身份不明的来客超过二百人。
这艘船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是在鄱阳湖西北的水面之上。
那时,船的航行位置,离一个叫作“老爷庙”的小镇不远,有若干渔民都见过这艘船在行驶,看来一切都正常无异。
但是,神户丸在下午时分,风清气朗,湖上水波不高的情形下,突然消失无踪。
它消失得极其彻底──一下子就不见了,不但未曾到达目的地,而且,再也未被人看到。船不见了,船上二百多人也不见了。
船在湖上不见了,当然不会设想它飞上了天,而是设想它沉到了湖底。
其时,正是中日战争的后期(五个月之后,第一枚原子弹就投到了广岛),也正是天亮前后,正黑暗的时期,日本军队在中国的侵略行为,趋于疯狂,当然,所遇到的反抗,也同样升级。
那是敌我双方拼个你死我活的年代,除了正规军队之外,活跃的抗日游击队,在热血的中华儿女努力之下,也到处给入侵的兽军以严重的打击。
所以,神户丸的失踪,使日军首先想到的是:遭到了游击队的袭击。
鄱阳湖北端,是江西、湖北、安徽三省的交界处,地形和人文关系都复杂无比,也正是游击队很是活跃的一个所在。
(后来,我知道白老大对这件事研究过,正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就在当地领导一股游击队,和日军有过许多次接触,且曾打过神户丸主意之故。)
日军作如是想,自然很合理,可是事后日军的大规模搜索行动,却不是很合情理。
其时,虽然日军和它所组织的伪军,还控制著中国相当大的地区,但是,在全世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