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你就比我大一岁而已啊!”陆大元思索了半天,不解的问到。
“呵呵,”霍源惨然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来,我给我们的陆经理准备了一个礼物。”两人绕过仅有的光源,走进一片黑幕里。不一会,走到了玩具厂的停车场,一盏幽黄的路灯照着稀稀拉拉的几辆车。霍源和陆大元在一辆车前面停了下来,陆大元一看,正是那天在北岛报社门口,霍源开的车。
“大元,看看车牌!”
陆大元绕到车头,借着灯光,看到车牌上写着——00826。
“大哥!这是我的,我的生日!”
“喜欢吗?”
“嗯!谢谢大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大哥的期望。”
“嘘,”霍源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陆大元别说,“打住,打住,我已经让那个姓杨的恶心死了,咱们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是大哥,我始终想不通,既然杨伟成就是个马屁精,为什么还要留下他呢?”
“因为,他很了解元胜的利益勾结,我们需要他去安抚元胜的员工们。刚开始他肯定对你很敌视,你要把他拉到你身边,这是你的第一个考验。”
陆大元默默得点点头。两人陷入沉默,陆大元下意识的看了看表。
“不早了,我本来想请你吃顿饭,庆祝你就职。可是今晚哥有个应酬,关于咱们第一笔生意的。你不了解状况去那里也搭不上话。所以只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了。”
“没事哥,我也不乐意有陌生人看着我吃饭。”说着,陆大元又兴奋地看着自己这辈子的第一辆车。突然,陆大元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没开口就已经一脸的失落。
“大元,怎么了?”
“哥……我……我怎么开呢?”
“哥在大学的时候不是教过你吗?忘了?”
“忘是没忘,可是这么晚了,而且我没有驾驶证啊……”
“哦,哥真是老了,你瞧哥这记性,”说着,霍源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本驾照和车匙,递给陆大元,“给,这是哥在外地给你办的。”
“可……可是……”
“没问题,你慢点开,路上的车都怕着你呢!好了,哥赶时间,先走了。”
看着霍源的匆匆离开,陆大元无能为力。他突然发现身边的人看似糖粘豆一般始终活跃在自己的周围,但是一旦他们选择离开,自己连伸手拉一下,开口留一下的能力都没有。围着车子转了好几圈,四周随着冬季的冷风变得凄凉,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陆大元打了一个冷颤,把驾照塞进口袋,毅然决然的坐进了车子里,曾经和霍源逃课学开车的那些画面朦胧地浮现在眼前,陆大元还记得霍源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是男人就应该随时敢于开车,勇于控制!”陆大元熟练地启动汽车,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驶出了元胜玩具厂的大门。
远处,布加迪威航的车厢里,霍源看着陆大元开着车子离开,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人群渐渐散去,光源渐渐暗淡,霍源把自己埋入了布加迪威航舒适的座椅里。
在汽车里迎接新的一天,霍源早已经习惯了。
陆大元驾驶着凯越车,在北岛的马路上穿过了很多流光溢彩。呼啸而过的风让一直有点飘飘然的陆大元清醒过来。在北岛,有多少比自己学历高,经验足的年轻人连饭都吃不上,自己却在21岁这年就得到了自己的第一辆车。而此时此刻,陆大元最想见到了,就是肖然。刚刚自己在玩具厂的停车场里踌躇不已的时候,那股寒风让自己记起了当初为了找肖然而度过的那一个不眠的夜晚。
一个人遭遇的风,真的是刺骨到心里的。
小时候,考试拿了一百,运动会拿了奖牌,我们最想做的就是立刻跑回家告诉爸妈。后来,在学校里,和初恋的小男友、小女友拉手了,拥抱了,我们总是喜欢立刻和死党说。而对于成绩,我们还是习惯于告诉爸妈。再后来,工作了,升职了,我们只敢和自己信任的朋友说,以避免遭到别人的白眼和怨恨。
在我们心里,把朋友分成共患难、同欢乐和萍水相逢三个类别。有的人只愿意和我们同欢乐,有的人我们只愿意和他们共患难,而有的人,我们只能淡淡的寒暄。三者之间任何的错乱都会引发一连串的人际震动。同欢乐是因为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落寞的一面而一同伤心,也是为了有人可以衷心祝福自己的进步和成绩;共患难的朋友会背负我们一身所有的委屈,再用他们的笑脸给自己温暖和力气;而萍水相逢的人,仅仅是为了让我们的世界不要空的那么凄凉而存在的。其实,我们在分享一些人的快乐的同时,也必定承受着一些人的悲痛,我们也势必和大量的人一同萍水相逢,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有这样,我们的世界才算是真正完整了。
而在陆大元的心里,肖然就是那个可以同欢乐的人。因为自己不想让肖然担心,而又想让肖然拥有快乐。
原来,同欢乐是苦不堪言的单恋,共患难是露水夫妻的厮守,而擦身而过的人,也许曾经爱过,也许即将相爱,也许都只是也许,他们还只是跑龙套。
久违的速度感让陆大元把车停到海语酒吧外的马路边时,意犹未尽。看着冷清的海语酒吧,陆大元庆幸自己终于有能力把肖然的未来安排的很好了。看着楼上自己的家还是漆黑一片,陆大元拿出手机,怜惜的给肖然发了一条短信。
“肖同学,弟弟喊你回家吃饭了。”发完后,陆大元猜想着肖然看到短信时灿烂的笑容。不一会,陆大元收到了肖然的回复。
“大元,姐姐现在和伊泰在新城区,今晚要晚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