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两个人是后半夜11点多回到盛天的公寓楼下的,下午两个人换班开了将近六百公里,一下车,脑瓜子嗡嗡地响,属于是跟着发动机共振了。
匆匆上楼匆匆钻进睡袋睡觉,疲惫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次日,何清远睡到11点钟自然醒,既然他醒了,那也就不能放过陆乐川了,然后他又把陆乐川也给整醒了。
陆乐川骂骂咧咧地对着他竖了一个中指,何清远不甘示弱,对着他比了两个中指,终于洗漱完毕,两人下楼把车子里的露营装备又搬上楼。
也没吃饭,毕竟谁也不会做饭。两个人又拉开车门坐上车,陆乐川开车,带着何清远去他合作多次的老牌汽修厂,给何清远的大黑虎子处理伤痕。
汽修厂位于苏屯区,在盛天南站附近,车子开了10多分钟,陆乐川打着转向灯把车子挑进汽修厂的院子里。
院子里停了不少车子,不过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基本上都是一些千禧年前后的老车。
陆乐川告诉他,这个汽修厂的主要业务就是老车的翻新与整备,因为手艺精湛,追求钣金严丝合缝的工匠精神,所以广受车主信任,基本上盛天当地的老车翻新整备业务都是在这里做的。
下车,瘦高的老板接待了两人。
“我真不希望见到你,毕竟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意味着你的爱车遭遇不幸。”
一位身着修车服的瘦高中年男人对着陆乐川说道,他戴着黑框的眼镜,眼神看起来来幽默风趣却又充满了理工科的对于机械深刻理解的敏锐观察力。
“哈哈,赵哥,这次是我朋友的车子,车后面发生了一点小剐蹭。”
陆乐川哈哈一笑,这位戴着黑框眼镜的赵老板把右手从维修技师手套里面抽出来,跟着何清远简单握了一个手。
“你好。”
这老哥挺有意思的啊,何清远也跟着他颔首微笑,随后转了一圈,跟着这位有趣的老板一起查看大黑虎子的伤痕。
“这剐蹭,够狠的,”
老赵摸了摸漆面上的刮痕,随口一问:
“对面什么情况?”
“额,对面已经进去了。”
何清远挠了挠头,说。
这老赵听了何清远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自言自语道:
“这么狠嘛?”
陆乐川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忍俊不禁,他只好跟着他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哦,吓我一跳。”
老赵放下手套,又看了何清远一眼,他也有点印象,关于那个热心游客拦截盗猎贼的新闻报道。
“性情中人。”
实实在在看过车况后,赵老板对着何清远竖起了大拇指,这义举的代价也挺沉重的。
后保险杠得重新换,上面有一大块都碎了,后尾门下段一点可以补漆,至于碎掉的后尾灯,得重新换一个新的。
差不多得3个达不溜。
何清远爽快地付款,又和他互相加了微讯,之后两人跟着这老哥在这个场地转了一圈。
一个爱车的人到了这简直就像是到了游乐园一样,满满一院子的经典老车,何清远甚至在角落里看到一台等待翻新的虎头奔。
“这些都是等着翻新的,我们工期已经排到明年的3月份了。”
“你朋友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完全就是慢工出细活,我也有点强迫症,凡事都喜欢追求一下完美。”
“呵呵,这辆车也是刚送过来的,从星城发板车过来的。”
老赵随手指了指场地上那台挂着外省牌照的车子。
还没逛完,前院又来了一台车,店里的伙计喊着老板过去,老赵摆了摆手,又对着陆乐川指了指他切诺基停放的位置,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何清远跟着陆乐川找到了他的车子,看起来,陆乐川的形容还是更偏于保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