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残忍!”若蝶转身背向司马靖,“说吧!你预备怎么办?”
“我……我最希望的结果当然是得到你和你家人的谅解。”
“然后呢?”若蝶霍然回头,直视着司马靖,“然后你就要回到她身边去了,是不是?就算是我们都不原谅你,你最后还是会回到她的身边去,是不是?”
“若蝶!我……”
“或者我就代你直说了吧!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会答应娶我,是因为你还没有想起你的妻子,一旦她回到你的记忆里,你的世界就只会有她,也只能有她了,是不是?”若蝶近乎失去理智的喊道。
“若蝶,这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我真的知道!你用了三年最宝贵的青春在我的身上,你照顾我,关心我,甚至无怨无悔的爱着我,我很感动,更是感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希望能够补偿你,不计一切代价的补偿你。”司马靖平静的解释,他知道必须得到若蝶的谅解,他才可能放心的回到如双的身边。
“可是,人只有一颗心哪!心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想怎么补偿?司马靖,哼!相处了三年我竟然到今天才知道我最爱的男人叫什么名字!”若蝶低喃着,泪水又从颊边流了下来。
“若蝶,我……”事到如今,司马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从十岁起就没有哭过了,还真亏得你让我这么失态!”僵持了好一会儿,渐渐平复情绪的若蝶抬起手抹去了颊边的泪,对司马靖坚强的一笑。
“若蝶!对不起。”
“够了!不要再道歉了,你走吧!今晚就走,天亮了可就来不及了。”若蝶转头望了望漆黑的海面,观察海流的方向,“今晚是顺风,应该明天早上就可以上岸了,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你可还是通缉犯,回到城里千万要小心哪!”
“那你怎么办?”
“反正你横竖都是要走的,还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大不了离家出走去当尼姑!”若蝶像是故意这么说。
“若蝶!我……”司马靖很是过意不去。
“好了啦!我是开玩笑的。我爹娘那边我自己会解决的,至于我嘛,我可是长富之花呢!还怕没人要吗?”若蝶恢复了以往的开朗性格。
“说得也是。”司马靖仔细的观察着若蝶,看她已平复情绪,这才放下心来,迅速的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
“司马靖,告诉我一件事,好吗?”若蝶看着司马靖整理好了行囊,就要准备出发,突然问道。
“什么?”
“你爱过我吗?就算是一点点也好,你爱过我吗?”若蝶充满希望的看着司马靖。
司马靖望着若蝶水亮的眸子,缓缓的点点头。
若蝶开心的笑了。“够了,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知道吗?你和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司马靖语重心长的说道。
“行了、行了,套一句我爹的话,你说不定是通缉犯呢,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若蝶老成的说。
“若蝶,谢谢你,谢谢你的了解,也谢谢你的成全。”司马靖抓住若蝶的手,诚挚的说道。
“别说那么多了!你快点走吧!免得我改变心意了。”若蝶抽出了被司马靖握住的手,背过身子说道。
“那我走了,你保重·”司马靖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见了!我的爱!”若蝶在他离开之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地向司马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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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在夕阳的照射下将军府废墟显得十分诡异。身穿黑衣的司马靖站在离将军府大约二十步的大树下,不住的向里面观望着。
一早司马靖上了岸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清香寺,谁知道三年后的清香寺变化那么的大,慧清师太两年前就云游四海去了,寺里也换了一批主事的师父,他详细的向每位师父打听,却没有一个人听说过如双的下落。
司马靖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那天他坠崖之后,如双并没有因此逃过一劫,她很有可能早就落入福亲王的手里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全身发冷,几乎丧失了生存的欲望。
在毫无意识的状况之下走进了城里的一家客栈,却意外的听到几个酒客在谈论将军府闹鬼的事,这让司马靖燃起了一丝丝希望,总觉得事情巧得有些奇怪,念头一起,就再也坐不住的起身来到将军府。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却没想到,三年前盛极一时的将军府,竟成了眼前这样一座废墟,他顿时对之前的想法失去了信心,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于是一直隐身在大树的浓荫之下观望着。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快速的从他眼前走过,从将军府的侧门闪了进去,司马靖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喉咙。
“有人!真的有人!天哪!我没看错吧?那不是幻影吧?”司马靖掩不住紧张的心情喃喃自语了起来,再也不多想的跟在那人的身后,从侧门进入将军府。
司马靖一进入将军府,几乎是立即就确定了里面是有人居住的。从外观上看来,经过大火蹂躏的将军府变得十分荒凉,加上长年没有整理的藤蔓荆棘爬满了四周的围墙,因此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阴森的鬼域,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那个胆子轻易的进入。
可是只要一进去就可以发现,那场火一定是特意安排的,被烧毁的其实只有外围的部分,从外面看不到的地方都还十分完整,只是原本精巧的庭园楼阁变得有些荒芜凌乱,但是却有时常清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