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刃仇人后,我自会随夫君而去。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夫君对我情深意重,我自不会辜负于他。”
姬婵娟落下了最后一行青泪。
望着山崖下滚滚的江水。
“不过,我的感觉告诉我夫君并未死,他只不过是休克罢了,终有一天,当我为难时他会从天而降,像仙人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爱我,疼我。”姬婵娟凄然一笑,美目中充满向往。
然而,逍遥真的死了吗?( )
第十九章 至爱重逢(上)
运河,这一条劳苦大众的血汗结晶,她似一条神州大地的血脉,从母河长江分支开来,伸展到江南内地。
在运河流道旁的一处山林里,一个身着布衣的农妇款款而行,纤纤做细步,柳腰轻摆,绝妙世无双。只见她用一方粗布遮着脸,甚至连眼睛都快要蒙上了,只露出一点雪玉般的肌肤,就似高耸山峰顶的那一处积雪,使人望而生情,却又不敢高攀。
那农妇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几件粗布衣服,大小不一,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再细看还有一两件是小孩的。
农妇走到河边,将竹篮放下,静静的凝视着水里自己的倒影。
她就这样看了许久,等回过心神,才伸出玉葱般的纤细唯美的手,将竹篮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放在冰冷的河水里仔细地搓洗着。
深秋,天凉了。
河水亦凉,她不时地将手抽回来,然后隔着粗布,放在嘴边呵暖。接着,她又将手伸入河水中,细细搓揉着。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就像是在洗一件自己心上人的衣服一样。可是她的目光呆滞,不带一点感情,好似冰雕的一般。
突然,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的心莫明一阵激动,没来由地激动起来。
她无意间抬起螓首,看到河上游漂下一个黑色的东西。因为很远,所以她看得不是很清楚,那东西有点像人。
人?
她霍然站起,双手捂住嘴,惊讶万分地看着那个漂浮在水上的人。
他死了吗?他为什么会漂浮在运河之上?
她没有时间去多想,因为善良的她决定将那个可怜的人捞上岸。
因为她所在的地方有浅滩,所以她此时已经站在了冰冷的河里,紧张地看着那个人由远而近。
近了,她可以看见那人的头发和衣服的颜色,从衣服和头发上她发现这个人是个男子,而且该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再近一点,她可以见到那男子的脸了。下一刻,她愣住了,瞪大了美目,一颗晶莹刹那间划落。
“逍郎!”
那浮在面上的人赫然就是被丢下山崖的逍遥,此时逍遥全身都蒙上一层冰霜,他的脸瘦得连一点肉都没有,和干尸几乎没有区别。
农妇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拨开水,硬是将逍遥拖到了岸上。
农妇由于动作过于激烈,她一不小心将遮脸的粗布掉入水中,露出一个绝美的侧面,而她正是逍遥朝思暮想的隋朝贵妃,柳月眉!
只可惜逍遥如今昏迷不醒,不然他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逍郎啊,你为何会边成这样,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啊!”
柳月眉扑到逍遥怀里,青泪如暴发的山洪,如飞泻的瀑布,如瓢泼的大雨,奔流直下,激起相思情一浪接一浪。柳月眉将螓首贴在逍遥的胸口,当她哭累时,听到了一阵接一阵微弱的心跳声。
柳月眉大喜,忙附在逍遥的耳边,呼唤逍遥的名字。
可是,逍遥就是没醒,他的心跳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微弱的,一点都没有改变。
柳月眉自然不会死心,她将未洗完的衣服放回竹篮,然后扛着逍遥,吃力地朝林子深处走去。逍遥的身体本就高大,虽然如今骨瘦如柴,但是他的基本重量还是有的,柳月眉是一个弱女子,平时连搬一小块石头都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更别说如今扛着逍遥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不过,无论怎样,她终于将逍遥扛进了一间草屋。
柳月眉将逍遥放在木床上,然后瘫痪地坐在地上,疲惫之色写满绝世面容。这时候,柳月眉才意识到自己遮脸的粗布已经不见,她将颤抖的玉手抚在一道仍是血肉模糊的伤疤处,不禁放声痛苦起来。其声如怨如诉,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悲愤哭出来。
柳月眉恢复了一点体力,站在床边,深深地注视着逍遥。良久,她才羞红了脸,将逍遥已经湿透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脱下衣服的逍遥再没有往日健壮发达的肌肉,处处都是瘦骨,毫无生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