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会被疼死的。”蒋老连忙拒绝。
“我可以的,给我一条毛巾。”余知命举着手,很快有一条拆封的一次性毛巾递到了余知命手上。
他颤抖着手将毛巾咬在嘴里。
老人们被余知命震惊到了,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少年。
一个人怎么能忍受住皮肉被切开的痛楚!
更不用说他们还需要用镊子在伤口里翻找嵌进去的子弹,这如同凌迟的痛楚怎么可能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来了,我买了一个打火机,还要了一排订书针,我们没有针线,我看前台有这个,便也买了一个。”那个去前台的老人此时急匆匆的回来。
“很好!我尽量快一点。”蒋老将手术用具拿在火上烤了一遍。
将手也用消毒湿巾仔仔细细擦拭一遍,他们没有医用手套,只能徒手去做手术,不能让手上有任何污渍,否则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
接着蒋老拿着镊子夹了一片消毒湿巾,将钟老收集到的碘伏全沾在上面,为余知命伤口消毒。
其他几名老人,知道做手术需要强烈的光线。
他们只能各自打开自己的老人机,调到手电筒模式,将微弱的光汇聚到一起。
伤口被照得纤毫毕现。
“小鱼忍忍,我要动手了。”蒋老拿起手术刀,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余知命提醒道。
“嗯!”声音很微弱,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余知命身上,即使声音弱得快听不见了,他们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
蒋老见状也不再犹豫。
手下用力,手术刀传来切开皮肉的声音。
“呃!”余知命身体瞬间紧绷,双手紧握,指甲陷进皮肤里,手臂上的经脉瞬间凸起来,这与他中弹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被子弹打伤只是一瞬间的事,而这场手术他确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肉被划开的痛感。
蒋老在此时不敢放松,这么多年从医的经验告诉他,如果现在心软,那可真的就是凌迟了。
他手下用力,手术刀划向深处。
钟老拿着钳子撑开伤口,方便蒋老观察弹头的位置。
然而那颗子弹太深了,第一刀居然没到达子弹的深度。
伤口已经被切得很深了,在切下去就到达肠道的位置了。
蒋老突然手下一停。
他偏过头,用口语道“盲肠。”
他们现在都没带口罩,不敢对着余知命说话,甚至无法说得太大声,因为怕肉眼无法看见的飞沫会污染伤口。
盲肠其实也就是阑尾炎会割的那段肠子。
那颗子弹射穿了盲肠,又由于浸泡过河水造成细菌污染,这段肠子必须得切。
具体要切多少,或者其他的肠子有没有遭到污染都还无法断定。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仪器无法得到检测。
只能依靠主刀医生的个人判断,若判断错了,那余知命就会死于肠道细菌感染。
若判断对了,余知命就能顺利活下来。
蒋老要切除盲肠,还需要检查其他肠道,就必须要一个吸血装置。
可他们既没有吸血泵,也没有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