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轻叹令余知命立马警觉起来。
“谁?”余知命这一个月训练出来的反应,让他第一时间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仙童子是我。”牛头走到河边,站在余知命的面前,他手里还拿着干净的衣服。
余知命看见牛头,明明知道他其实在小队中,担任唱白脸角色的那个,可他却还是下意识向他倚靠。
明明意识是清醒的,精神却还是产生了依恋。
这种沉沦让余知命恐惧,却在看见牛头时,还是会感到安心。
“别哭了,天那么冷,别冻感冒了,快起来换衣服吧!”牛头温柔的摸了摸余知命的头。
“呜~。”余知命咬着唇,明明能忍住的,可在听到牛头的安慰时,却彻底决堤。
他从最开始的呜咽,到最后大声的哭了出来,山林中全是余知命的哭泣声。
牛头很耐心,他就那么等着余知命发泄着他心中埋藏了许久的情绪。
而在不远处的公路上,七个人,有的坐在越野的引擎盖上,有的就倚靠着车门。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姿势,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在静静聆听着山谷里传来的哭声。
“这孩子心里憋太久了。”判官看着电脑里的画面。
那是从牛头衣扣的针孔摄像头里传来的画面。
彻底释放了情绪的余知命,真正多了几分独属于孩子的那份纯真。
阎王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言不发。
从第一次见到余知命时,他就看得出余知命缺少一份活力,在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埋藏在心底,这些秘密压得他无法喘息。
所以他身体的自我防御,会将所有人排斥在外,竖起一道无人可翻越的防线。
而他自己则孤独的隔着这条防线,旁观着整个世界,没有任何情感,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
将这种人放入战场,要么沦为炮灰,因为他们没有在意的人,也并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要么成为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因为不在意生命,便也漠视生命。
这或许就是家里想要的效果,但不是地狱小队需要的效果。
一个人若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抛弃了,那谁敢与其做队友?谁敢将背后交给这个人?
所以阎王趁余知命年龄还不大时,将他扳回来。
这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那种肝肠寸断的哭声,震得耳膜发颤。
释放的情绪太过浓烈,感染了周围的人。
令他们也跟着悲伤起来。
“队长以后别让我做那个坏人了。”马面不知道为什么也想跟着哭。
那种拨动灵魂的悲鸣,使马面真的落了一滴泪下来。
一根烟递到马面眼前。
马面侧头看过去,是钟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