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澜这一席话掷地有声。
直说到陆沐筝心坎里去了。
人好奇怪,受了诸多误解和指责的当下其实还能硬撑着,但一旦突然间有个人拨开了重重黑暗,来到身边,给予了最深切的理解,反倒会突然一下子所有委屈都爆发,好委屈,好想哭。
所以,一贯巧舌如簧的陆沐筝没有再说什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林芷澜狂点头。
在松林县的那几年,受的委屈、轻视是三言两语讲不清楚的。
眼看着陆沐筝如此模样,林芷澜更是心疼坏了。
有个念头无限地放大、膨胀——
她要掌握很多很多的权力。
要往上爬,爬得很高很高,高到让无论再傲慢的男人都不得不抬头仰视,俯身跪拜。
到了那时,只要她林芷澜端坐在那高位上,这场景本身就是对天下女子极大的鼓舞,她也会成为她们反击轻蔑与不公的强大武器。
咸鱼长公主的志气,突然崛起了。
在此时,解开谜团之后的人生都展现出了方向。
姜烛言归正传道:
“城西王家案子中的死者,离世有个好几天了,血液估计已经干了,沐筝你还有办法提取出尸身上的毒素吗?”
陆沐筝略一思索道:
“办法是有的,我可以从头发上试着提取,实在不行,再割块肉下来试试。”
陆沐筝又叹:
“可惜,我早就把松林县的受害者们都安葬了,不然两起案件的尸首摆在一起,更直观明显。不过,我还记得松林县死者中毒而死的面貌、身体特征,我能画下来。”
说干就干,陆沐筝伸手拿过姜烛手上的笔,在纸上那个代表着松林县案件的圆圈下绘制图案。
林芷澜怀揣着膜拜的心情想去瞻仰一番,她记得陆沐筝不善丹青,难道这几天背着她变得十项全能了?
看清楚之后林芷澜的沉默震耳欲聋。
姜烛的沉默亦是如此。
他们两个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盛满了无奈。
好消息是林芷澜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
坏消息是陆沐筝的手绘丑得见者流泪,目不忍视,画出的东西像几根枯树杈子交叠在一起,看不出人形。
要是碰到个眼睛不好的老太,还能拾掇拾掇当柴火烧了。
怎么能算个人呢。
林芷澜扶额:
“姐妹,你画的这是个啥啊!”
姜烛觉得林芷澜就是他的嘴替。
“你不懂,只要把特征画出来了就行,我看得懂的,你们看不懂我到时候解释给你们听。而且,这样还能防盗呢,若是被贼人们偷了去,他们也看不懂嘿嘿嘿,跟密码似的。”偏偏陆沐筝还特别地振振有词,一肚子的歪理邪说。
姜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