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吟霜面有难色,却也慌张地随着她老爹一起手忙脚乱地扑火。
此时天色已黑,大火在夜幕里分外明显,霹雳扒拉声势惊人。一时间,从邻里跑出来很多人,闹哄哄七手八脚地帮着他们一起灭火。
白吟霜刚将一桶水往火里泼,便转身再去接水。背过身去的时候,突变乍起。一团火苗从着火的厨房内迸出来,径直在空中划过一道短短的曲线,如同流星一般,冲向白吟霜,点在她右边的肩膀上,眨眼间,烧着了她那洁白的衣衫,竟在她的背上燃了起来。
“啊~~”白吟霜惨叫道,痛得扑倒在地上,火苗灼烫着她的皮肤,背上如同被刀子割了一般,痛入骨髓,又如同无数只虫子咬噬着她的皮肉,一股烧焦的肉味飘荡在空气中。
她本能在地上连打几个滚,竟无法将背上的火压下。疼痛愈发深入心髓,啃噬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此刻恨不得死了的好。凄厉的叫喊一声接一声,惊呆了周围的众人。
“丫头!”白老爹惊呼一声,冲过来,哗啦啦将一桶水朝白吟霜身上浇了去。
刚刚是痛入心神的灼烧,紧接着是冰寒无比的初春的井水,冰火两重天下,冷热交加,一激之下,柔弱的小白花再也经受不住这般蹂躏,眼睛一翻,竟生生昏了过去。
…………
白吟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趴在床上,背上还是止不住的剧痛,白老爹在一旁抹眼泪,空气里是还未消散下去的烟味。
白吟霜忍着疼痛:“爹,把镜子给我拿来!”
白老爹依言帮她把镜子映着背部放好,轻轻地掀开衣服,白吟霜扭头一看之下,倒吸了口气,心立时沉了下来:背部右边一大片皮肤扭曲,黑黑焦焦,疙疙瘩瘩的,旁边还有几个水疱,惨不忍睹,映着别处白皙的皮肤,竟分外触目惊心。
白吟霜将镜子哗啦一下扫到地上,头埋在枕头里嘤嘤呜呜痛哭。别说她肩上寄予厚望的梅花烙印记,就是背上这个样子,让她今后如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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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大少爷传过来的话:他亲自动手将一团火苗抖在白姑娘的背上,就是您说的那个位置。”秀珠汇报道。
“嗯,博尔普这一次做得很好。”那拉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事情,她已经想了很久了,自从听说白吟霜来到京城,那拉便有这么一个构想。
白吟霜之所以能在硕王府立足,除了皓祯声嘶力竭的争取外,与雪如的极度偏袒也是密不可分。若说那拉厌恶皓祯,憎恨白吟霜,那么,那拉更恨雪如。同样是作为母亲,将心比心,她雪如的女儿就是女儿了,她的女儿就可以随意糟蹋了吗?雪如不过是对当年狠心抛下亲女的愧疚罢了。白吟霜不是堂堂硕王府四格格的身份吗?那么,就让她永远也得不到这个身份。雪如不是心疼她的苦命的女儿吗?那么,那拉就要看看,已经什么都不是的白吟霜站在她的面前,她还能不能认出这个女儿,还怎么偏袒!
失去了梅花烙的白吟霜,与一个普通的低贱的歌女有什么分别?
失去了亲女身份的白吟霜,面对雪如时,雪如还如何施展她那伟大的母爱?
那拉挑眉,按理说,依照她现在的身份,她恨不得将白吟霜暗地里处死,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这样太便宜她们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白吟霜,还是留下来让那些人慢慢折腾好了。
对待硕王府,她绝对不会心软,就是要让雪如与白吟霜相见不能相识,甚至自相残杀,到了最后,看她们该怎么自处?那拉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有用的小白花
尔康跌跌撞撞地从漱芳斋里跑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喃喃几句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紫薇亲口对他说的——她与皓祯之间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真挚的感情不是属于他的?福尔康无语问苍天。他有哪一点比不上皓祯?
这么多日子相处以来,紫薇的温柔,紫薇的才情,紫薇的胸襟,紫薇的高贵,一点一点看在他的眼里,印在他的心中,他已经难以自拔了。可是,紫薇心心念念只有那个皓祯,连一丝余光也不留给他。
小燕子养伤禁闭这段时间,五阿哥和小燕子,紫薇和皓祯,两对人整日里亲亲我我歪在一处,他好像是个外人。今天,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紫薇表白,紫薇却斩钉截铁地说了上面一句话,一丝情面也不给他留。
福尔康被重重打击的同时,也深深震撼了。
“那么,我求你,在你心中给我留下一个小小的角落好不好?”尔康巨神情状。
紫薇看了看尔康张大的鼻孔,冷冷道:“能够分割的感情不是真正的感情!”
平生里第一次失恋的福尔康大醉了一场,踉踉跄跄走在路上,大雨滂沱而下,浇灭了他一身的热血。他浑身透湿地跌倒在地上,狼狈至极,哪里看得出平日里那自诩为英俊潇洒的模样。
突然间,头上的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