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得罪人吗?否则人家干么这样整你?”她试探性地问。
孰料楚戊却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她感到心底稍熄的怒火又窜燃了起来。“你就不会用心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人厌的事,才会招来一番恶整?”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他很有自信自己做的任何决定都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因此他实在不懂别人为何会误解?
“想不出来。”
她的耐性宣告崩溃。“你若没做错事,人家怎会无缘无故整你?”
“这……也许对方整错人了。”
猪都比他聪明!朱萸真怀疑用楚戊这种人掌管四分之一个帝国,“黑暗帝国”怎能维持到现在还未瓦解?
“我请问你,当时洗手间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既然没有其他人在,又哪会整错人?”
“但我确实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他向来为人处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你确定?”朱萸冷笑。“做坏事的人通常不会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你的意思是我在无意中得罪了人?”
“没错。”
他不说话了,低头想了好久。
“如何,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愿他不是那种死不认错的人,否则她还会准备一桌更美妙的整人佳肴等着侍候他。
他抬眼,直勾勾地望了她半晌,最后十分干脆地一摇头。“我还是不知道,不过……你为何如此关心我被整的事?”
“呃……”想不到他虽混帐,却不笨,轻易便察觉了她言行中的不合理。“也没什么啦!”她拚命转动脑子想出一条安然脱身之计。“好奇嘛!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你如此了不起,我……是说,看你的办公室这么大、还附设休息室,显见你的社会地位不低,怎会无缘无故挨整呢?”
“哦!”他耸肩。“也不是第一次了。”全是他这张“坏蛋脸”惹的祸!
“是吗?”她傻笑。原来怨恨他的人还真不少,看来她是没整错人。
“算啦!别再提那些事了。”多想也不过是多伤心,楚戊既不想去做小针美容、换一张“善人脸”,当然也就只好将就忍受这张“坏蛋脸”了。“你还是快去梳洗,我带你出去吃饭,再晚我要开会就没空了。”
“喔!”她颔首,走进洗手间,心底的火却还没消。
真没见过如此驽钝、不知悔改的人!朱萸怀疑楚戊的字典里可有“反省”二字?他根本是冷漠到除了自己外、毫不关心他人情绪嘛!
边刷牙洗脸、她边在心底唾骂他的恶劣,绝不能放任他继续猖狂下去,否则不晓得又有多少人要受迫害!
“嗯!刚才的教训太小了,应该给他更难忘的一击才对。”朱萸望着洗脸台上的水龙头,一条计谋浮上心头。
她飞快梳洗完毕走出洗手间,来到休息室里唯一的穿衣镜前整理仪容。
楚戊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
“啊!”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的手表忘在洗脸台上了,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拿出来?”
他颔首,没说第二句话,转身走进洗手间。
朱萸适时又开口道:“对了,我要告诉你,洗脸台上的水龙头……”她越说越小声。
“水龙头怎么了?”楚戊在洗脸台上找到她的手表,正拾起表放进口袋里,又听她提起水龙头,他下意识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