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被迫只能面对一个初次相见的陆长风。
陆长风审讯方面是有自己的节奏的,魏海没立马回答他也不急,就静静地等着。
半晌,在陆长风和明堂的双重注视下,魏海才缓缓开口。
“张义安一家并不是我杀的。”
这话一点儿都不出乎意料,哪怕他说张义安一家的死和他没关系大家也不会惊讶,不然他怎么会逍遥法外30年呢?
陆长风和明天谁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这里是警察局,是陆长风明堂的主场,是一个让人有心里压力的地方。
魏海以为他们会问原因,没想到二人沉默,他只好自己说下去,“杀人的是赵婉,不是我。我只是帮她处理尸体,一些都是她威胁我的,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要把我和她的事情曝光出去,我当时正在和老婆打离婚官司,如果我婚内出轨的事情被我老婆发现,我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只能按照她指示的去做。”
陆长风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毫无表情,“你说是赵婉指使你的,你可有证据?她是如何杀人的,她又是怎么指使你的?”
“她是通过电话和我说的,只有我和她知道。”魏海说,“她给张义安一家注射了苯巴比妥钠,然后将他们肢解了,打电话叫我到张义安见,我一开门就看见了桌上的尸块儿,当时我就想报警,她威胁我如果报警她就把我和她的事情告诉我老婆,我只能按照她的要求,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让我给每一块儿尸块儿都标上码子,然后用床单拎到屠宰场挂起来。”
明堂问:“他打电话给你的时间是几点?”
魏海道:“下午五六点。”
“那你抵达张义安家是几点。”陆长风问。
魏海:“八点左右吧。”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你八点钟到张义安家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桌子的尸块儿。将被害人一家4口肢解成76块儿,即使是用电锯,最快也需要30分钟才能完成全部的肢解,被害人被肢解的时候并没有死,也就是说,第一个被肢解的张义安死亡时间应该在7点到7点半之间。而经过我们的法医检测,张义安的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你是想告诉警方,即使张义安被直接切割成很多块儿,但他还没死,一直坚持到9点之后才死的吗?那他还真是身残志坚啊。”
“噗。”在观察室记录的警察笑出了声。
邱少扬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魏海眼神明显有些慌乱,“大概是我记错了时间,我当时太慌张了。”
“这么重要的时间你都能记错?”明堂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另外苯巴比妥钠也不是注射了就立马就能让人陷入昏迷的药物,即使是过量的,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两个小孩比较容易控制,但两个成年人,赵婉如何控制的住?张义安的注射点在脖子上,张义安有一米八,而赵婉仅仅一米五五,他是如何做到平行将针扎入张义安的颈部的?难不成张义安主动蹲下来给她扎?还是你想告诉我赵婉能凭空长高20厘米。”
明堂继续说道:“当晚八点,赵婉人在城里是有打卡记录和人证的,你想污蔑也应该稍微把故事编的靠谱一点吧。”
魏海:“······”
明堂敲了敲桌子已示警醒,严肃道:“你最好如实的交代作案过程,否则你的量刑只重不轻。”
魏海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审讯室内又变得安静下来。
明堂坐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了,和陆长风说了句什么,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邱少扬见状,摘下耳机也从观察室出去,刚好与明堂碰面。
明堂下巴一抬,和邱少扬说道:“我去窗口抽根烟。”
邱少扬跟在他后边,两人一起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看着楼下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明堂抖了一下烟盒,递了一支烟给邱少扬,自己叼了一根,拿出打火机先帮邱少扬点上,再点燃自己的。
吐出一个烟圈,明堂才道:“感觉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