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孙登站起身来,“我要再次入宫,向陛下解释此事。”
“殿下,将军言道,殿下此时危机重重,切不可自险危机。将军地意思是,请殿下随小人前往宛城暂避,静待时机以便转换。”
“不。”孙登斩钉截铁,“我不能走。我若走了。此事就当真说不清楚了。待父皇酒醒,我再向他解释清楚,他若不放心,我可以放弃太子之位。但我不能背上谋父夺权的骂名。”
“殿下,眼下您的处境极为不妙,就算是留在此地,您也说不清楚,更何况,儿殿下对您心怀恶意,早就数次下手。当此良机,他必全力对于您。若再留下去,只怕殿下不但无法解脱骂名,只怕姓名也会危险的。”
正在此时,敢死营校尉陈表一头撞了进来:“殿下快走,儿殿下派人来抓您了!”陈表乃是孙登的侍读,他本身是东吴大将陈武之子。后陈武死于魏将张辽之手,陈表因其父之故,深得孙权照顾,被派为孙登的侍读。在这四个侍读中,他更多的是以武成名。与东吴诸武将关系颇佳,一直在孙权身边。
孙登从未见陈表如此惊慌,愣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表道:“来不及解释了。陆凯,我盗来了令箭,你我儿人护住太子。逃出下坯!”
没有人怀疑陈表地话,他对孙登的忠诚是旁人难以相比的。说冒险前来,就说明了当真是大祸临头了。陆凯点头,两人半强迫地把失了主意的孙登架到门外车上,迅速离开。
来至城门,陈表上前高举令箭道:“奉陛下令出城公干,速开城门!”
城门官脸看了令箭。放一行人出城。城门犹未关闭,只听背后满城混乱,有人高声呼喝:“孙登背吴,奉皇命擒拿!”
一时间,整个下坯已是呼声动天。
紧接着城门再次开放,无数人马打着火把冲出城来。
陈表道:“殿下,臣为你拦住追兵,你速速前往宛城。往陆将军处求救!”说罢将孙登的披风取下,披于自己身上,带着亲兵向另一条路冲去。高声喊道:“孙登在此,谁敢擒我!”
果然那些火把向他追来。陈表心中喜悦,正自高兴,哪知那些火把接着变换方向,又向孙登追去。陈表一咬牙,带领亲兵又冲回来,挡在吴军之前。定晴看时,前面来人竟是前军都徐威。陈表一惊,他深知徐威忠义仁勇,勇猛过人,绝非自己所能比的,但护孙登心切,他挺枪迎上,高声断喝道:“徐都督,你夜逐太子,所为何事?”
徐威道:“太子连夜逃走,又为何事?”
陈表道:“太子有要事离开,岂是我等臣子多能知道的?”
徐威大怒:“黄口小儿,休得挡住本督去路。你可知今夜乃是陛下下旨擒拿太子?”
陈表更惊疑不定,越发不敢放徐威过去,道:“陛下今夜饮酒过多,否则怎会擒拿自己的儿子?我亲卫听得,是二殿下要害太子!”
徐威更不解释,断喝道:“来人,与我将他拿下!”
陈表一咬牙,大呼道:“阻住他们!”
双方立时激战起来。陈表横冲直撞,吴军纷纷涌上,却奈何他不得。徐威大怒,挥刀拍马而前,接连三刀斩下,陈表横兵器招架,虎口震裂,鲜血淋漓。徐威反手一刀背,将陈表从马上抽下来,摔在地上,被捆了起来。
徐威引军复追,很快追上了孙登一行,徐威下令包围,将那队人马车辆团团围住,下令进行彻察,检查了半日,竟然发现孙登不在其中!
金蝉脱壳!他逃走了!
徐威一咬牙:“继续向西追!他肯定投陆逊去了!”
孙登与陆凯急急忙忙连夜奔逃。他们用金蝉脱壳之计,抛下大队,只带几个亲卫避开大路,穿荒野潜逃。为避追兵,虽目的地是宛城,他们却想南逃去。孙登哪里受过如此之苦,累得半死,几个人轮番背负着他。孙登急怒尖数次大叫:“我不要逃了,我要回城!”此时孙登,已失去了希望,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但是,他却拗不过这些忠诚地属下们,他们为了自己,已经死伤无数。
行至天明,经过一片密林。陆凯道:“前面不远,就有小人隐藏的车马。我们换装再逃。”几个人进入林间,那里有几间小小房屋,陆凯推开柴门,向里走去。一个亲兵走向槽头,却惊叫道:“我们的马呢?”
陆凯大惊,这才醒悟过来此处为何如此之静,原来马匹皆失!
怎么会!自己安排了人在此地守护的。难道此处已暴露了?
正此时,房间门窗全开,现出一队黑衣人,他们一言不发,各举弩机,向诸人射来。陆凯一个虎扑,将孙登按倒在地,亲兵们来不及防范之下,登时被射倒数人,惨叫声,血腥气升腾而起。
黑衣人抛下弩机,挥刀冲出来,陆凯翻身跃起,横刀招架,哪知眼前这些人本领竟然极为高强,每一个皆不在他身边的百战精兵之下。陆凯全力护住孙登,数招未过,一个黑衣人一刀斩过,陆凯一声惨叫,右臂上中了一刀。陆凯刀交左手再战,不数合刀便被击飞。
陆凯满心绝望,不由想到,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不带太子离开下坯,就算当真陛下要杀太子,太子也可落下全尸,怎会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