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随意地翻了翻书,而后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
“是锦,我叫是锦。”
“哦,那是锦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是管理这个藏书楼的吗?”我问。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也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和你是一样的目的。”很简单的答案,我突然警觉了起来。
“是锦要看什么书呢?我可以帮你找。”这也算是一个暂时远离这个人视线的好方法吧。
“《扶远诗集》。”他说出一个我不知道的名字。
我点点头就开始找开了。我找书是假,远离他是真。虽然我不讨厌他,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呢。
也许是神经过敏,也许是过度保护自己,总之,我不想呆在这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走过好几个书架,因为一直在留意后面,所以似乎是我不小心地,身体又撞到了书柜,这次不怎么疼,但一本书掉了下来,我一看,就是这本《扶远诗集》。
既然是诗集,我自然是要好好看看,毕竟也是皇子的文化课之一,但是一翻开,我晕了。
这些诗,不是我所以为的诗,怎么说呢,完全不讲究平仄,工整,对称,虽然文字很美,比较接近于现代诗歌,但是,最最重要的是,我除了上学时那些考试会用的诗歌,其他的现代诗我一点都不会。
怎么办?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好,而且自己根本解不开。
让别人捉到?明真,我自然想到了他,可是我又觉得很惭愧,什么事情都靠他…。。。可是为什么是锦要我找诗集呢,难道他知道什么,要告诉我什么,或者说警告我什么?想到这个我急忙跑到原来的地方。而是锦早就不在了,就像他来时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宫闱最深处,雄伟的大殿中。
是锦细细地品位着花茶,浓腻的香气在空气中游荡,他望着上面的屋顶,仿佛看穿它一样,仿佛透过它可以看到穹宇,看到寄宿在群星中的灵魂。
“你果真不认识我了,那个在你身体里的是谁?”他问了问杯中的花茶,淡淡地问着。眼泪是那么哀伤的神情,“到底那个人在你身体里的是谁呢,哥哥。”
宫闱最深处,雄伟的大殿上,挂着的镶金牌匾上面写了两个大字:祭殿。
衍砚的告白
大约过了一个礼拜所谓适应皇宫生活的休闲的日子后,我的皇子教师生活就开始了。
仿佛永远只能让我看到他的后脑勺和后颈的宫人,带着我来到四皇子的住处,前面的人的脚步很轻,我的脚步也不重,仿佛寂静成了这个地方的习惯一样。
他带我来到一扇门前,向我弯了弯腰,身体拱的更低了,渐渐地而有迅速地退下。
我正在想是不是该先敲敲门,或是就这么直接推门进去。
门开了。
是衍砚为我开的门。哦,不,是四皇子。
“……”我张开了嘴,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我本来是想喊他的名字的。
“老师请进。”
我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跟着他进去了。
房子里面有两张桌子,一主一次。我自然朝那张较小的,也较简朴的桌子走去。
却没想到衍砚叫住了我:“老师,是这里。”他干净的手指点着紫檀桌面,向着我盈盈地笑,接着,向我的位置走来。
随着他的走进,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东西更明显了,是的,是成长。仿佛有什么东西使他一夕之间迅速长大,人都是该长大的。只是希望催促他成长的不是这个皇宫里的黑暗。
我和他交换了个位置,但是气氛依旧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四皇子,我现在教你《扶远诗集》。”我翻开这本在藏书楼找到的书,对他说。
“呵,羡鸳,这该是你的名字吗,你是术异,是这个皇城里,最卑贱,最不齿的存在。”突然,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衍砚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啊。也许,是我一直在忽略,毕竟,他是那样的身份。
我居然,一点也无法去恨他,去责怪他,即使他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四皇子,你为什么突然……”突然什么,突然这样厌弃我,这样耻笑我吗,因为他本来说的就是事实,何况,对这个人,我一向是无可奈何的。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毫不在乎呢?明明我是这么的过分,这么的让你悲伤,你为什么还能用这么恭敬的语言呢?”衍砚,你为什么这么哀伤,好像我打碎了你最心爱的东西,而我却不自知着。
“你该冷静的。”我说。
“那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呢?我宁可让你悲伤,也不愿让你那么冷静地对待我,就像我们是两个陌生人一样。”攥在他手里的袖子变形了。他指尖也微微发白。
也好,此时受一点小伤,比将来收到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要好受多了。“衍砚,你喜欢我是吗?”我突然这样问着,似乎是被我的问题震惊了,衍砚抬起了头,他的眼泪已是倔强的不肯流出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