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咬你,你只会越说越痛快,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被麒麟咬,他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兽。
风妒恶一顿,神情平静地一眄,“你说,我听着。”
不咬他,什么都行。
“你要找的人还没死,那个人骗你。”他这捕头是怎么干的,毫无明察秋毫的本事。
“画儿没死?”他一愕。
他不屑地嗤鼻。“起码我没闻到死人味,百日内绝无人死亡,你被诓了。”
兽的嗅觉最灵光了,什么气味都难逃他的鼻子,死人的味道最难闻,他鼻翼一翕便可知有无凡人死去。
“那人为何要欺瞒于我?”他着实纳闷。
他冷笑,“因为你长相奇丑,卑琐猥亵,满脸是脓包……”
“阿猛——”风妒恶脸一沉。
以兽眼来瞧,人的确很丑,既无鳞甲又无蹄,还用两只脚行走,简直丑得难以入目,一点也不雄壮威武,寿命短如蝼蚁。
“不是吗?不然人家怎会冲着你满嘴谎话,好好的活人说成死人。”肯定他长得吓人,连同类一见都退避三舍,怕作恶梦。
“事有蹊跷。”仔细一想,确实有可疑之处。
“溪中有桥才好过桥。”溪桥。
“我是说此事必有古怪,得停留数天调查一下,”他必须先确定织女坊的画儿姑娘是否是当年的小女婴。
没有意见的阿猛挑高眉,反正他只是陪客。“别再找破庙让我待,我可是高贵的神兽。”
不用替某人收拾麻烦的感觉真好,他已经有好些年没这般悠哉过,果然少了招惹是非的仙子后,他的肩头轻松了许多。
麒麟的模样很倨傲,鼻孔往上翕张,非常神气地仰起头,头一次觉得当人也不错,起码他可以横行霸道,不致招来异样眼神。
“出门在外要省一点,六扇门给的薪饷并不高。”他还得养家活口,不像以前一人饱,全家饱。
“少来了,别以为我没瞧见风大塞给你一叠银票,你装穷给谁看。”他那点小把戏能瞒谁。
风家有四兄弟,自负的麒麟懒得记人名,便以风大、风二、风三、风四来称呼,省得自己喊得拗口。
“什么风大,大哥他有名有姓,叫风寄傲……等等!你称我大哥风大,那刑大会不会是姓刑的兄长?”也就是说姓刑的并非独子,他有弟或妹。
阿猛两手一摆,迳自往前走。“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想套他的话,门儿都没有。
“净水她们没有透露一二?”风妒恶满怀希冀的问道。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得知,通常女人的嘴巴最不牢靠,尤其是藏不住话的净水和瓶儿,她们极有可能一时不慎而露了口风。
“就算有,我也不能说。”意思是他多少听到一些,却没打算张扬。
“阿猛……”他威胁着。
“天机不可泄露。”三缄其口。
风妒恶笑笑地往他肩上一搭。“好酒好菜,还有好床躺,你意下如何?”
“公门中人行贿赂之举罪上加罪。”他也不是那么清廉,说一套,做一套。
他肩一耸。“有你当共犯,不吃亏。”
“好,成交。”同流合污。
有暖床温食,谁会屈就餐风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