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一,朱瞻墡正式从顺天府出发,朝着关外的方向而去。
五天就出发,不是朝廷做不到,但在北征的同时还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天灾,在这种情况下朝廷还真做不到。
当然,正常情况下朱瞻墡也是做不到的,而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做到是有原因的。
因为本就以商贾的身份参与了此次北征的粮草运输,再加上作为皇孙,朱瞻墡对于大明眼下的财政状况也是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就提前准备好了很多的粮食。
这十五万石就是他提前准备的,但他的家底儿却并不止这些。
朱瞻墡虽然有着皇孙这个身份的便利,但也不可能大包大揽的把粮草运输这事儿一口全吞下,若是真这么做了,他早就被人给骂死了。
还有就是,虽然朝廷将半数甚至是更多的粮草运输交给了商贾,但商贾只是负责运输而已,不是替朝廷出这半数的粮食。
之所以准备了这十五万石的粮食,是出于朱瞻墡的习惯,他做事习惯性的会留一些余地。
只不过让朱瞻墡没想到的是,这本是出于习惯所准备的粮食,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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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迤都。
迤都也作益都,是沟通大漠与中原的交通要道,早在洪武二十三年的时候,当时还是燕王的朱棣就曾经在这里擒获了北元太尉乃儿不花和丞相咬住。
也因为这个原因,远处的那座山在朱棣第一次作为皇帝御驾亲征路过此地时被其更名为擒胡山。
正如朱瞻墡当初安慰自己母亲时所说的一样,他这一路很是平静,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事实上,不只是他,连此次御驾亲征的朱棣都没看到敌人的影子。
“五皇孙殿下。”
就在朱瞻坺看着远处的擒胡山愣神的时候,一道声音让他清醒了过来。
“您可以进去了。”
刚刚进去通禀过的锦衣卫很是恭敬地对着朱瞻墡行礼。
“嗯。”朱瞻墡点了点头,抬步进入大营,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去。
……
“孙儿拜见皇爷爷,皇爷爷圣躬金安。”
进入中军大帐,朱瞻墡对着朱棣俯首叩拜,同时也朝着老爷子身边的大哥朱瞻基投去了一个眼神。
“朕安。”朱棣摆了摆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你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你爹竟让你负责押送粮草?”
“回皇爷爷。”朱瞻墡站起身,低着头回道。
“广东一带突发飓风暴雨灾害,截止孙儿出发之日,灾害已经导致三百余人身死,父亲预计受灾人数可能会超过十万,最重要的是当地的粮仓也被冲毁,两万五千余石粮食被冲走。”
“父亲考虑到安南那边的问题,担心有人在这个时候欲行不轨之事,便让孙儿亲自押送此次粮草。”
……
对于此次运来的粮草是自己所出一事,朱瞻墡选择了避而不谈。
皇孙从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最起码不能拿到明面上大肆宣扬,再加上粮食是谁所出并不重要,反正最后都要补。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消息告诉老爷子。
……
“陛下!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朱瞻墡将自己要说的都说完,就退到一旁等待,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朱棣,毕竟朱瞻墡清楚,结果如何要等老爷子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