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蒋氏都是因难产去世的,他心里终究有几分阴影。。。。。。故闻得孔琉玥这般说,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说道:“没事,到时候我再领着兵马司的兄弟们去巡城就是了,祖母那里不会说什么的!”
想不到这个男人也有这么上道的时候!黑暗中,孔琉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昨晚上自己便因小日子推迟的事心里不痛快,没让他如愿,今儿个若再不让他如愿,未免有些不人道,况也当是“奖励”他这般上道,因犹犹豫豫的主动向他靠了过去,手也顺势探进了他的中衣里。
然后,某人只怔了一瞬,便化被动为主动,将人覆在了身下。。。。。。
事毕,孔琉玥又一次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近来她已颇能跟得上傅城恒的节奏,每次事毕之后虽然仍会觉得累,却再没有过累成今天这样的时候,不由暗自嗔道,这男人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么猛,腰上跟装了个马达似的,难道是昨晚上没让他如愿,所以憋得狠了?可明明才一个晚上而已!
她忽然又想到,她刚才跟他说自己小日子推迟了事,他怎么除了沉默之外,一点别的反应都没有?正常男人遇上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反应就是她可能是怀孕了,而他要作父亲了吗?可听他的反应,就像是压根儿没往这个方面想过一样,真是好生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她上次来小日子时痛成那样,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她其实不易受孕罢?他没往这方面想,也说得过去。
孔琉玥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傅城恒却一直待她睡熟后,才抽身下床去净房拧了热帕子来为她收拾善后。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和手印,他不由暗暗后悔方才的大力,可他就是不想控制自己,就是想狠命的攫取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他的,才能证明他不会失去她一样!
他随即又为自己也清理了一番,才复又躺回床上,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才刚一将她抱进怀里,她就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嘟哝了几声,随即就带着一抹笑,继续睡了过去。
看在傅城恒眼里,心里便越发不好受起来,此时此刻,他宁愿她像一开始那样,连睡着了都不忘防备他,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的、本能的信任他,依赖他,把他当成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无颜面对她!
他在心里告诉孔琉玥,也告诉自己,等过了年,等这一阵子再观察观察她后,他一定不再伤害她,他一定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全心全意的去对她好!
景泰居内,虽说时辰已不早了,傅旭恒和三夫人却仍没回清溪坞去,而是正在灯下跟太夫人商量对策。
只听得三夫人道:“。。。。。。先前那位黄大夫可是说了那一位体虚性寒,根本就不容易受孕的,怎么可能呢?”说着眉头越锁越紧,不过很快又舒展了开来。
太夫人冷嗤一声,“你就那么信他的话?万一他没有说实话呢?”
三夫人便看了傅旭恒一眼,没有再说。傅旭恒于是接过来说道:“我自有我的法子让他说实话,他应当不敢说假话,这一点娘您不用担心。”
太夫人没好气:“实话又如何,假话又如何,如今那一位有了身孕已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叫我怎能不担心!”想起之前在乐安居时孔琉玥那副既羞且喜的脸,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呸,一个狐媚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让她有了身孕,从证实有孕到生产,还有足足八个多月九个月,能不能顺利生产下来,又能不能顺利养活,还是未知数呢!
傅旭恒道:“这不还没证实呢吗,娘您如何倒先自乱了阵脚?”
太夫人仍是没好气,“难道非要等她生了,再来着慌不成?”横一眼三夫人,语带嘲讽,“不是说你自有法子的吗?还是你打算等她将孩子都生下来了,再施展你的法子?”
三夫人咬牙暗恨,仍是没有说话。她原本想的是,孔琉玥既然身子弱,连来个小日子都能痛成那样,且日子也不准,年纪又不大,只怕短期内是受不了孕的,因此注意力大多放在了如何往长房安插自己的人,如何将府里的事安排得更加固若金汤,让孔琉玥将来便是有心接过家计,也接不下去,她想得更多的是将来,谁曾想这孔氏竟这么就有孕了呢?说来这是她的运气,与她何干?太夫人竟也能怪到她头上来,实在让她连辩都懒得辩一句。
再者,孔氏这会子若真是有孕了,于他们来讲其实反倒是好事,一来她有了身孕,就顺理成章不可能接手主持中馈,府里的管家大权便依然能掌握在他们手里;二来生孩子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怀胎十月,谁知道其间会发生什么事?果真再来一次一尸两命,那傅城恒可就真是别想再娶到好人家的女儿为妻了!
不过这些事,三夫人都懒得跟太夫人说,反正以她那点子见识,说了她也未必明白。
倒是傅旭恒先就知道一些她的打算,才也跟她差不多想到了一块儿去,乃为她辩道:“娘,景真其实是作了一番安排的,只不过长房的小厨房都被大哥的心腹把持着,祖母的小厨房又被祖母的心腹把持着,她安排的人短时间内插不进去手罢了,谁知道那个孔氏看着单单薄薄的,能这么快就有孕呢?如今事情既然出了,咱们还是别去想该追究谁的责任了,还是想想该如何趁这段时间,将管家大权抓得更牢,另外再想想该如何让孔氏‘意外’的一尸两命罢!”
好在太夫人还不是那等蠢到了家的,很快便明白过来傅旭恒的意思,因缓缓点头道:“对,当务之急,还是该想想怎样才能让她孔氏一尸两命!”说着眼里闪过一抹阴冷。
母子夫妻三人便压低声音,细细商议起来。
浑不知方才他们的对话,悉数被外面的傅颐恒听了去。
傅颐恒本来是一离开乐安居,便直接回了自己的盈袖轩的,但回去之后,才想起明儿要出门去会几个书友,但手上的存银有限,这个月的月钱又还没到手,怕明儿银子不够在人前出丑,因此打算去景泰居问太夫人讨要一些。
不想到了景泰居,才发现四下里都安静得可以,连半个伺候的人都没遇上,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太夫人的正房,然后便将方才太夫人与傅旭恒夫妇俩说的话听了个正着。
傅颐恒平常虽然沉迷于读书,对其他事一概不管不问的,被家人和亲朋都戏称为“书呆子”,但心里其实是很明白的,对母亲和兄长的某些想法亦非一无所知,只是碍于他们是自己至亲的人,不好说他们罢了,因此一直假装不知道此事,只沉迷于书里。
却没想到他们有那样在他看来是非分之想的念头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生出了这样残害人命的念头来,尤其残害的那个人还是。。。。。。她,他只觉自己再也看不下去!
再也看不下去的傅颐恒本来是打算破门而入,严词斥责母兄一番的,想着圣人有云‘子不言母过’,且长兄如父,他作为幼子和幼弟,还真不好当面说母亲和兄长,而且他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只怕当面答应得好好儿的,背地里该怎么样仍怎么样,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悄悄给孔琉玥提个醒儿去,让她以后时时防着些,省得着了道儿。
主意打定,傅颐恒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景泰居。在他离开之后,蒋妈妈才一脸轻松的从花园的背阴处钻了出来,复又警觉的守在了门口。
第二日,粱妈妈便带了个当初她挑上来的家生小丫头子秋菊,到处串起门来。
孔琉玥则领着白书几个去到小厨房,忙着给赵允睿和赵阑珊兄妹两个做点心。之前赵阑珊问她要的娃娃都已做好了,所以她打算赶在待会儿点心做出来之后,便让石妈妈或是董妈妈,趁热与那些娃娃一起,送到晋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