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目真诚,宁甯年幼,不知什么情爱,只知婚约之重,于她而言,婚约只是一件需要履行的承诺。
谢云星望着她渐渐舒展开的眉眼,缓缓笑起来。
没关系,等长大了,一定会明白什么是情爱的。
宁甯回来以后家中宁静了不少,唯一无法挽回的就是宁袁氏与宁泽那已经花白的头发。乡试在即,宁忠修整日呆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日,为了乡试那可是挑灯夜读,奋苦不已。宁袁氏和宁泽见五子为了乡试如此苛刻,心疼万分,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
自那次祸事之后,凌月潇与云曦倒是越发喜欢来宁家找宁甯玩了,她们偶尔还能看到春红在院儿里散步。
云曦问:“蛮蛮,这位是谁啊?总见她在院儿里散步,不似寻常孕妇喜欢静养。”
宁甯吃了口果子,道:“那是春红姐姐,我五兄房里的妾室。她有孕了,但是听说好像是孩子太大了,郎中嘱咐说要多走少吃,才能保证生产之日的平安。”
“哦。。。。。。”云曦想到什么,道:“你家三嫂呢?怎么来了好几次也不曾见过?”
宁方氏待字闺中时常被继母打压,不让她出门见人,后来她就算嫁进了宁家,也是喜欢在房里绣绣花晒晒太阳,有孕以来身子惫懒,出房的时日也越发少了。
“三嫂有孕以来常觉身子疲倦,三兄心疼,便也由着她在房里静养了。”
凌月潇剥着橘子,无心道:“你五嫂如今掌家,不过有几次我看到你五嫂总是反胃,脸色也不大正常,你五嫂病了?”
宁甯摇头,顺手接过凌月潇递来的橘子,“我阿母说五嫂也有了两月的身孕,只是家中阿母年迈,三嫂身子惫懒,也不好让两位庶姐掌家,只能劳累五嫂。不过明面上是五嫂掌家,其实是四姊算账,六姊御下,五嫂只需复账就行,比往日轻松了不少。”
凌月潇听完,啧啧叹息,“家里人多就是好,热闹。等来年几个小娃娃一落地,你家会更热闹。”
无意一瞥,云曦道:“要不说蛮蛮家吉祥呢,瞧,才八月底,你家的菊花都已含苞待放了。”
“对哦,”凌月潇凑进去看那几朵菊花,“我家菊花还没长全,你家的竟就要开了。看来你家好事将近,这菊花,可是吉兆啊。”
“承雯雯阿姊吉言。”
黄昏之时凌月潇和云曦刚走不久,宁甯正在正慈堂陪着宁袁氏用晚膳,就听知画来报说:“主母娘子,千红阁的发动了。”
“五郎呢?”
“五公子与宁林娘子都已在千红阁门外候着了。”
宁袁氏放下碗筷,“我也去瞧一瞧。”
宁甯看到正慈堂门外有个小姑娘一闪而过,是幽魂。
宁甯拉着宁袁氏道,“阿母,有个小姑娘飘了过去。”
宁甯说到飘,那定不是活人。宁袁氏觉得有些渗人,却也能猜出那幽魂是春红即将生下的。既然此时此刻到了宁家,定是要成为宁家后代的,那便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宁袁氏道:“无事,既然能有小姑娘来,春红这一胎定然是平安的。”
可宁甯却拽住宁袁氏的手不肯跟她一起去,宁袁氏不理解她为何如此反常,但春红这一胎是宁家子辈的第一个孩子,她作为那孩子的大母,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蛮蛮,你若害怕便留在房中等着阿母,阿母是那孩子的大母,理应去看一看的。”
宁甯却抓住她的手不肯让她去,面上是掩不住的惊恐,“阿母别去,从前春红姐姐身边就有一个姑娘离开,她说春红姐姐这一辈子没有孩子缘分。且。。。。。。且正常孩子是自母体有孕起就一直呆在母体身边的,例如二姊的珑哥儿,珑哥儿就是自二姊有孕起就一直跟在二姊身边的。春红姐姐怀孕时女儿什么也没看到,如今她要生产才有幽魂过来,怕是。。。。。。怕是来索命的,阿母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