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在医院一直住着,哪住得起。”
大桥媳妇好奇,“大壮这次住院花不少钱吧?”
“不知道多少,可能是村长叔先垫着。大壮躺床上也不管事,伯娘又哑了,我想问也没处问去。”
“伯娘的嗓子怎么哑了这么些天也不见好?没在医院里看看?”
“她连医务室五毛钱的药都不吃,能在医院看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也许过些天就好了。”
大桥媳妇一听也是,换成是她,也不会为了一时嗓子上火说不了话花钱治病,要是实在难受,上山扯些草药吃就是了。
各地都有自己治病的偏方,村里人病了,一般都是吃偏方对付,正式进医院的少。谁都知道医院不好进,去一次半年白干。
葛春花想到医药费,忍不住就心疼。
潘长青虽然垫了些钱,但自家也不是一分都没出,谁让她在潘大壮出事那天给了十块钱,潘大壮就放在裤子口袋里。进了医院,潘大壮的湿裤子肯定得脱,潘长青碰巧摸到了那十块钱给付了医药费。
想到那钱,葛春花眼前就发黑,好不容易存点家底让潘大壮在外面避祸用,谁能想却用到了医院,早知道就不让潘大壮跑了。
潘大壮要是没跑,顶多就是吃的差一点,还得下地干活,至少不会受伤也不会费钱。
葛春花现在怀疑刘念就是猜到他们要跑,故意放潘大壮离开再弄断潘大壮的腿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
好狠毒的女人!葛春花恨得直咬牙。
潘大壮出院是村里派牛车来接的,正好牛车要送粮食去粮站,去过粮站可以顺便去趟医院。
潘大桥和赶牛车的一位叔叔把潘大桥抬上了牛车,葛春花一看牛车上什么垫的东西都没有想挑剔几句,可她说不了话,在那里比划半天他们也不知她在说什么。
其实猜到一些的潘大桥有时觉得她说不了话也挺好,至少村里清静了许多,不然潘大壮养病这些天,怕是要天天听隔壁怨天怨地,可能还会有骂媳妇的声音。
太清静也不好,村里没有其他乐子,有时听其他人家吵架也挺有趣,反正村里人都爱听,他也不例外。
可是听到每次牛车过坑时葛春花发出“额额”的抱怨声,他想清静还是挺好的。
牛车已经比人拉板车要平稳得多,路实在不平,偶尔会打晃,赶车的人也没有办法。
一路上还算顺利的进了村子,村里的孩子看到牛车载着潘大壮回来还围过来看热闹。
“大壮叔又犯懒了吗?连路也不走了?”
“傻子,他是腿断了不能走路了。”
“大壮叔变瘸子哦~”
“我能坐牛车吗?”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专挑别人的痛处刺。
葛春花不乐意了,作势要赶他们。
孩子们却不怕,反倒更来劲了。
“哑巴!”
“烂舌头的哑巴!”
村里人说起葛春花没法说话的事,除了说她可能是病了,也会说是她嘴太毒招了报应,孩子们听了去,没心没肺地舞到了正主面前。
“小兔崽子,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