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驰援雁门的郡县太守中,与夏商交集最少的便是楼烦郡太守程金,跟他的儿子更是没有任何交集。
程洛熙抬起头,与夏商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轻声道:
“突厥人擅长骑射,若与之正面交锋,胜算难料,然而,突厥却因参军欲娶突厥公主之传言,弃攻雁门而转攻代县,
此所谓愤兵也,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因愠而致战,’因怒动兵,此乃兵家大忌,
因此,突厥此次来犯,我军定可一战而胜,事理昭然,为何不贺?”
夏商闻言,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这程金之子,倒是比其他几个二代强上一截。
于是继续问道:
“那依公子之见,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洛熙沉吟片刻,轻声答道:
“敌众我寡,不宜在平地列阵对拼,可遣王公子领一万兵力去代县十里之外的沙地埋伏,那里地势起伏,杂草茂盛,正是埋伏的绝佳之地,
但以王公子的才能,即便埋伏也必会大败而归,代县西北方向七里有处山谷,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可命王公子在战败时逃往此处,而参军,便可领精锐郡兵埋伏于此,届时以逸待劳,发动奇袭,定能一战而胜。”
听闻程落熙的策略,众人目放异彩。
楼烦太守程金心中暗叹:洛熙要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
赵忠心中无奈,咋是个人都比自己儿子强呢……
夏商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程洛熙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他忍不住搂住程洛熙肩膀,微笑道:
“程公子头脑清醒,策略得当,是个难得的人才。”
程洛熙何曾被男人搂着肩膀这么亲密过,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她轻轻拿开夏商的胳膊,垂目道:
“参军过奖了。”
夏商看着程洛熙扭捏的姿态,微微一愣,暗忖道:这程家公子智计过人,但行为也太娘们了一点。
他轻咳一声,对一旁战战兢兢的王刚说道:
“王公子,按照程公子的计策行事,若是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王刚站在一旁,听到夏商叫到自己,身子一颤,差点没跪下去。
连忙点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