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出现在哪里,只要撞进季柏的视线范围,都会被对方锁定,有时候跃跃欲试上来搭话,他只能头皮发麻地赶紧找个理由跑了。
毕竟,他真的不想成为虐文受啊。
几次下来之后,连季柏都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这剧情发展跟他在书上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在军训的太阳底下休息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诶,你有没有注意到郑乐于啊?”徐志文在他耳边神采飞扬地说,“我开学第一天就见到他了,我还以为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呢,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新生,他还帮我提行李了,我真以为他是我们学校的学长,谁知道他还是和我们一个班的。”
季柏没在听。
季柏在走神。
这和书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有点垂头丧气。
按理来说,他会和郑乐于分在一个寝室,然后建立良好的室友关系,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开头。
也完美符合他对一个爱情故事的向往。
季柏想到这里,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徐志文不知道他在惆怅些什么,但他发现季柏压根没听他讲话,他也很是惆怅地闭了嘴。
不听人说话的季柏很快遭到了报应,在军体拳环节成功把自己脚踝扭伤了,喜提下午休息。
徐志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想这也不能称之为报应。
于是季柏在徐志文幽怨的目光下回到寝室,洗完澡又拿出书来看,由于之前看过了太多遍,剧情太熟悉了,他看着看着就陷入了昏睡。
他做梦了。
他不是个常做梦的人,就算做梦也是常常醒来就忘,但是这次的梦境很真实。
梦里的郑乐于在军训结束时低血糖晕倒了,因为训练结束,周围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没什么人发现,他在原地孤苦无依地等着人救他,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夏末的天热气腾腾,季柏醒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刚清醒的脑子像被谁打了一拳一样,实在难受。
从桌子边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已经由金黄变成了昏黄,季柏猛地看向了闹钟。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正是下训的时候。
梦里的事情太清晰了,他匆匆拿起外套和手机就往外走。
徐志文刚好回来,在走廊上撞到了匆匆忙忙往外走的季柏,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像一阵风似得和他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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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训不积极,吃饭倒挺积极的。”他感慨道。
季柏和军训回来的人流是逆着的,所以去操场的路上障碍重重。
等他到操场的时候,这里确实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几棵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远处篮球场上还有人在打篮球。
夏末秋初的天气是燥热的,只这时的傍晚吹来了几缕微风。季柏环视四周,终于在操场边上的围网边看到了个缩成一团的黑影。
露出的下半张脸很明显就是郑乐于。
季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燥热的天使他的大脑没有那么清醒。
不会真晕了吧。
事实上,郑乐于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晕倒,他正在看蚂蚁搬家。
一列又一列的蚂蚁搬起了面包屑,忙得不亦乐乎。军训时大家都没什么空在食堂吃早餐,拿着馅饼小吃就在操场边解决了,留下的残渣被蚂蚁搬得干干净净。
他看得极其认真,以至于一团黑影出现在他面前都没发觉。
等到他抬起头,就看到了季柏那张白皙里透红的脸,上面还有着残余的焦急和看到他好好的时候的惊诧。
他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