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琉玉正好赶到这里。他也是个习武的高手了,追着跑了这么久,都累得在院门口直喘气,怎么陛下抱着皇后娘娘走这么远,此刻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心中腹诽着,琉玉这才抬头看了眼这是什么地方。看清此处场景,琉玉面露震惊之色,连喘气都忘记了!“陛下居然带娘娘来了这!?”
这地方除了陛下和他外,几乎无人知道,即便是公主……啊不,是柔妃她也不知情!没想到陛下竟愿意带皇后娘娘来此?琉玉震惊的话都快不会说了!这时,裴宴正好从屋子里步出,看到他跟来了,冷声问,“审问得如何了。”
呆愣了好半晌,琉玉这反应过来裴宴问的是那些黑衣人,他赶紧上前恭敬道,“启禀陛下,底下的人还在审问,目前……”见他话语停顿,裴宴就知道目前是一无所知了。“废物。”
冷冷瞪了他一眼,裴宴道,“人在哪儿,朕亲自去。”
琉玉啊了一声,只觉得杀鸡怎用牛刀,“陛下,这样的事,还是不必您大驾了吧……”“朕不亲自去,怎么知道你们是多么的废。”
“……”这边刚出了院子,裴宴忽而想起什么,眯眼又道,“对了,那个宫女呢?”
琉玉知道他问的是之前在林子里,快被黑衣人砍死的香菱,当即回,“回陛下,那个宫女当时便昏死过去了,此刻已经被臣安排的人大概包扎了番。臣的意思是,让他们随便找了安全的林子将人放置下便好。”
裴宴轻嗯。他性冷孤傲,生来就不是善人,更不会去怜惜每一个人,当时能救下香菱都是裴宴的最大让步,怎会像救姬楚云一样,将这区区一个丫头好好安置。况且,即便是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何会对那个女人心软。眉心微凝,强压下内心不断起伏的异样情绪,裴宴再次道,“知道了,走吧。”
与此同时,香菱所在的那个林子里,正出现了另一个人。香菱虽受伤颇重,但她到底是习武之人,在这样的上药包扎后,她很快就恢复了些神智。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的她,豁然警觉惊醒。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又一次的卷土重来了,香菱道了句该死,紧咬着唇,欲去够不远处掉落的长剑!不过还不等她拿到长剑,那人就已经出现了。香菱没办法,只打算硬抗!未想抬头看去来人后,她眼前蓦地一亮,满眼欣喜和激动,“大人!”
前来的秦书对着她嘘了声,然后微微半蹲下身子,皱眉看着她的这一身伤,“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姬楚云在场,香菱对待秦书的态度十分恭敬,仿若他才是她的主子。“大人……咳咳!”
香菱捂住伤得最重的肩头,准备起身。却被秦书给强按了回去,“受伤了就别乱动,说吧。”
香菱喘了喘,这才将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他。听到前面香菱提及,有人想杀她们时,秦书的俊脸顿时暗了下来,待听到后面,在最危机的时刻,居然是裴宴出现救走了姬楚云!连素来沉稳的秦书也不淡定了,他十分意外,“你说什么,陛下来了?”
香菱点头。“是的大人,奴婢也很是惊讶,陛下不是应该在皇宫,怎么会突然来了封南山,还救下了奴婢。”
秦书眉宇微深,静默了许久后道,“也就是说,是陛下把娘娘带走了?还有那些黑衣人,也在他的手中?”
香菱嗯了一声,然后一副自责的样子,低垂着头道。“是奴婢没用,护不了娘娘,差点就让娘娘身陷险境。”
“行了,我会安排你回寺庙的。听暖冬说,寺庙里也不安稳,你回去后多盯着,我先去将人找到。”
虽然姬楚云是被裴宴所救带走的,但让她待在那个男人身边,比真的落入黑衣人手中还要让秦书心有不安。那个帝王,生性孤冷,脾气素来就阴晴不定。万一又哪根筋不对劲呢?更别说,他本就不想让他们二人这般独处……另一边,尚且不知秦书同样到来的裴宴,正在琉玉跟随下来到审问现场。为了不打扰到陛下和皇后娘娘,琉玉特意将审问的地方安排在了较远之处,所以他们来得稍微久了会儿。“说!快说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无论底下人怎么逼迫,即便是用了刑法,这些剩余的黑衣人,就是闭口不言,嘴巴咬得死紧!审问无果,那人踹了脚黑衣人,一副没好气儿的样子,转身正好看到过来的裴宴,赶紧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上前。“参见陛下。”
裴宴谁也不看,反正看了也没用,结果都是一样!估计是他的气势太强,那些个原本乖张的黑衣人们,身子不由微微一抖,甚至不敢和他睨来的眸光对撞!毕竟,这可是皇帝!天下霸主啊,谁会不怕?琉玉瞪了眼那些手下,上前道,“陛下,这些人是被训练出来的,早就视性命为无物,普通的刑法逼问,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
“那就换个。”
裴宴嘴角轻扯,冷冷抬眸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山林的风都为之停滞!琉玉微愣,还没有明白过来裴宴此话是何意,他已经从旁边一个手下的腰间,抽出大刀!然后,一刀砍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臂!而这,还没完!裴宴的那一刀,顺着黑衣人断开的臂膀,再往下,往下!竟是活活地将那个黑衣人给劈成了两半!滚烫的鲜血尽数飞溅在其他黑衣人面前,这惊悚的一幕,惊得他们瞪大眼睛,大气儿也不敢出!连琉玉也是大惊失色。是了,他们怎么忘了,陛下除了是天下霸主,还是一代暴君!性格暴戾,处置起人来更是手段阴狠。别说他们自己人看着胆战心惊,就说那些亲眼目睹了同伴惨死的黑衣人,此刻也开始慌了。黑衣人们的确不怕死,毕竟脖子咔嚓一刀,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这样的虐杀,谁不怕?偏偏裴宴动手后脸上还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魅惑笑意,加上他独特的阴柔之美,整个人宛若疯批妖物。他丢开大刀,轻轻掸着衣袖的高姿态,就像他刚刚是画了一幅山水画卷,而不是杀了一个人!不,那个黑衣人还没有死!他居然还在喘气!顶着血糊糊的半边身子,苟延残喘,要死不死,这!才是最可怕的!终于有黑衣人因为害怕而松口了,“皇帝陛下,我说我说!那个人收买我们的人是宫里的!”
宫里?裴宴神色一厉,“宫里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