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谦不说,李谣险些忘记这茬。
他师傅因为两个儿子打架,一个儿子甚至进了医院耽搁给人打家具,骆谦因此闲在家里。
过去了好多天,他师傅没有托人带口信通知骆谦哪天接着给人打家具。
打家具的活不干了?
不能够啊。给人打了一半家具半途不干,人家能愿意吗?
难道他师傅家又发生了比给人打家具更要紧的事,以至于他师傅顾不上给人打家具。
“嗯。到了你师傅家,先观察他那里用不用得着你帮忙,能帮得上忙,你留下来帮忙。”他师傅对他不错,上辈子他跟他师傅提跟师傅干完最后一单,他想出来单干,当天他师傅让小儿子接手他的活,直接允许骆谦单干,后来骆谦闯出了名声,他师傅在木匠行里没说过骆谦一句不好的话。
就凭这,李谣敬重他师傅。
听完李谣说的话,骆谦低头,李谣又说:“订奶站就在镇上,跑不掉,想什么时候询问都可以,先紧着你师傅忙。”
骆谦抬起眼睛:“……好。”
傻姑娘,他师傅这么长时间没让师弟通知他开工,多半是他师傅带他小儿子、大小舅子接手他和他两个师兄弟的活。
还真被骆谦猜准了。
下了坝子就到了小王村,骆谦轻攥车闸冲下坝坡,遇到他师弟王稼和师兄熊磊。他一下把车闸攥到底,喊他俩。
王稼拽熊磊,熊磊暴躁得甩掉王稼的手,气愤的说着什么。
两人听到骆谦的声音,王稼一喜,硬拽熊磊到骆谦这里。
“骆二哥,你劝劝磊哥,他要打王贵。”王贵是他们师傅王禾显的小儿子。
“王稼,你就是个没用的。前两天师傅带王贵和王贵的大小舅子接替咱师兄弟三人打家具,你怎么不通知我和骆谦,我们找师傅说理,但凡师傅说他是被王贵逼迫的,看我不揍死那瘪三。”熊磊积压的火气全朝王稼身上发泄。
“你不敢找师傅要说法,不敢揍王贵,老子去,你不许拦老子。”熊磊的胳膊一甩,王稼被他带倒,熊磊没想过把王稼弄倒,下意识伸手扶王稼,可是他想到王稼不帮他就算了,还一个劲阻拦他找王贵麻烦,他冷着脸收回手,问骆谦,“你去不去,你不去,老子自个儿去。你们爱当孙子自个儿当,老子可不当。”
骆谦没来得及说话,王稼爬起来慌张大喊:“磊哥,王贵买了一包老鼠药,倒进锅里,他领他大哥家的孩子到他家,问师傅带不带他接活,但凡师傅摇头,或者说不,他就把饭倒进他家孩子和他大哥家孩子嘴里,师傅没法子不答应他。”
“你别怨师傅。还有,王贵就是没有人性的东西,你打了王贵,你是舒坦了,咱们师傅就得遭殃。师傅带咱师兄弟不错,咱少给他添麻烦,行吗?”王禾显是王稼的堂叔,他目睹王贵怎么把王富打个半死,怎么稍不顺心打骂师傅,威胁师傅。他倒是想帮师傅,师傅不让他掺和,说王贵被大小舅子带坏了,他慢慢教,能把王贵教回来。
只是他恐怕对不住他们师兄弟,请他们看在他没有藏私教他们木匠活的份上不要埋怨他。
师傅说没脸见他和两个师兄,叫他找机会告诉两个师兄,他们早已出师,可以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