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多少次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了,然而哈利肯定是第一次,以至于他明明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却还是没忍住留意起这里的构造和小玩意儿来。
画像上的男女巫师们已经熟睡,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后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那是分院帽。
哈利走前去,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我并不会什么摄神取念,但这一刻我奇异地感觉到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在那么多事情发生以后,他是不是在怀疑分院帽将自己分错了学院?
他突然被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转过身来。门后有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上面站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鸟,浑身光秃秃的,目光愁苦。就这一会儿功夫,又有几根羽毛从他尾巴上掉了下来。
哈利看向我,眼里都是求助——接着,那只鸟突然浑身着起火,哈利惊恐地叫喊着,往后退到桌子上。与此同时那只鸟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惨叫一声,消失在灰烬里。
“这只鸟……它突然着火——”哈利结结巴巴的,“你也看见了吧诺维拉?”
我没忍住笑起来:“我看见了,哈利。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可是它着火了,消失了!”哈利仍然忧心忡忡的模样,“这可是邓布利多的鸟。”
“它是邓布利多的鸟,但不是普通的鸟。”我轻轻走上前去,在灰烬里拨弄了一下,“它叫是福克斯,是一只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火焰中再生,你看……”
在我的手下,一只小小的、全身皱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来。
“真可惜,哈利,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它,”我们身后突然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他从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在桌子后面坐下,“大部分时候它都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
哈利看上去比刚进来的时候要轻松了一些。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两张柔软的椅子就出现在了我们身后。与此同时,两个茶杯在空中漂浮到了我们手边,我拿起来喝了一口,眼前一亮。
“是的,橘子茶,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好喝,维拉。”邓布利多微微笑着。
哈利的视线自以为很隐晦的在我和邓布利多之间一直来回打转。
“教授……”半响,哈利终于按耐不住开口,“不是我袭击了那些人。”
“我并不认为是你,哈利,”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但我仍然想和你聊聊。”
哈利紧张地等待着,但邓布利多又将目光转向了我:“不如我们先来说说蛇怪吧,维拉。”
“蛇怪?”哈利明显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的,”我回答,“就是密室里那个怪物。”
疑惑在哈利脸上很快转为震惊,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准备想发出的惊呼:“纽特都告诉我了,五十年前我就不相信是海格打开的密室,但可惜……”
“现在我们知道了它是什么,也知道它是通过什么方式移动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我忧心忡忡,“刚刚,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他们和……一模一样。”
我将那几个关键字吞了回去。
“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哈利终于忍不住了,“那它是通过什么移动的呢?”
“管道。没有什么比管道更合适它在整个霍格沃茨移动了。”我说。
一种奇异的不可置信从哈利脸上流露出来——一种任谁一看就知道他藏有秘密的表情。
他的嘴张开又合上,似乎有什么事情令他难以言说。
我觉得我在几个朋友们面前应该经常露出这种表情——天啊,怪不得他们早就猜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任何事情。”
哈利陷入了犹豫。
“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哈利。”我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