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心说不愧是徐主任的家属,说话都一个风格。
于清溏要了杯温水,推给他,“还在为下午的事困扰?”
时桉死气沉沉,摊成一片泥,“我就想回去上班,再歇着,要长蘑菇了。”
“你找过钟医生没有?”
“不敢。”
他写个便签都得琢磨仨小时,直接去找,保不准说出什么气人话,回去更难。
“小时医生,我这么问可能唐突。”于清溏犹豫片刻,“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时桉抬头,等他说。
“你、喜欢他吗?”
时桉的掌心是晃在杯壁的温水,胸腔能听到剧烈撞击的声音。
“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于清溏对他笑,声音干净又温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帮忙。”
时桉瞬间提起劲,“愿意愿意,谢谢于老师!”
“先别谢这么早。”于清溏说:“我只是牵线搭桥,能不能成功,得看你自己。”
“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时桉兴冲冲,耳朵竖起来,坐得直愣愣,“我该怎么做?”
“不急,我得做准备。”于清溏晃晃手机,“等我电话。”
按时桉的性子,一分钟都等不了。
“先到这里吧,我先生等很久了。”于清溏看向不远处的车,“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于清溏告别离开,上了门外的黑车。
驾驶座的玻璃窗半开着,时桉可以看到徐柏樟的脸。跟了他一周多,时桉自认为也算了解。
徐柏樟给人的感觉不严厉,也不发脾气,但有距离感,不好接近。
当徐柏樟看到于清溏时,这种感觉完全消失。他亲自给于清溏系安全带,拧保温杯盖,等他喝完水,再接过来拧上盖。
就算听不到交流,也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喜欢。
至于于老师,只要提到“我先生”,他的眼睛就会发光,在明媚的天气也闪烁明亮。
黑车已经走远,时桉撑着下巴,脑海是他们对彼此笑的画面。
时桉酸巴巴的,真幸福啊!
*
于清溏坐在副驾驶,“你猜我去见谁了?”
徐柏樟:“谁?”
“小时医生。”
“他找你干什么?”
“被钟医生停职的事呗。”于清溏说:“谁让你们大主任都不帮忙,急的小医生找到了我这里。”
“犯了那么大的错,该反思。”
就算需要演戏,也该提前通知。
于清溏:“钟医生是你的朋友,你当然站在他的角度,但小时是我的朋友,我总要替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