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收了钱,挑着嘴角,“我带你参观。”
当房子大到一定程度,真是啥都能往里安。
游戏厅,电影院,健身房一应俱全。
钟严把人领到书房,“以上房间你可以随便出入,但要保持整洁,如果弄乱,不仅扣家政费,还会再多收二百。”
时桉美滋滋点头,“您放心,我很讲卫生的,肯定不弄乱。”
钟严从他飘着肥皂味的白T恤划开,将人带回客厅,指着茶几边的地毯,“这块是顶级羊毛,很贵。”
时桉的脑袋继续捣蒜,“好的好的,我绝不坐在上面吃东西。”
钟严:“……”
说得好像没干过似的。
“也不是不能吃,但注意保持。”
时桉乖乖答应,围着客厅扫了一圈,“钟老师,我睡哪?”
钟严加重语气,“你只能睡次卧。”
“哦,行。”
见他介绍了半天客厅,时桉还以为得睡沙发。
钟严特别强调,“没有急事,不要半夜敲我的门,更不要强行进我的房间,并用后背挡住门板。”
“……”时桉假笑,“您放心,我绝对不会。”
半夜敲领导的门等同于撞鬼,除非他疯了。
“那就好。”钟严递来门禁卡,“等会儿把你指纹录进去。”
“好嘞!”
搬去牛伯那的行李,又风风火火转到了钟严这儿。相比十几平米的地下室,这里宛如五星级酒店。
时桉住钟严隔壁,次卧也朝阳,配有独立浴室卫生间,关上门就是自己的世界。
衣柜里摆着两件睡衣,应该是钟严的。时桉没腾出来,只把自己寥寥的几件挂在衣柜另一端。
床单和被罩都是新换的,按照钟严的说法,他没再多此一举,把家里的那些塞进衣柜。
钟严签完合同就走了,一整天没回来,也没联系过他。
时桉收拾完房间,洗了个苹果,靠沙发上哼着歌爽歪歪。
晚饭后,钟严仍未回来。
时桉把除了钟严卧室以外的房间逛了个遍,最后停在书房。
这里有大量医学书籍,涵盖面很广,很多都已绝版。除去临床方面,还有不少中医相关。
时桉想起他犯肠炎那次,钟严帮他按压穴位缓解疼痛,还睡了工作以来最舒服的一觉。这本事,真不像小打小闹。
时桉随手拿起桌上的《急诊科危重疑难病例临床解析》摸到书页的时候,他指尖抖了一下。
因长期翻动,纸页已经发皱变软,内页贴满便签,把书撑成了几倍厚。画线和标注一层接着一层,时桉认得,都是钟严的字迹。
这些便签有对书中案例的解读,也有重新策划的治疗方案。个别较为常见,但大部分,时桉听都没听说过。
从字体和便签的深浅程度能看出,书经常被反复阅读,治疗方案也不断进步。
陈小曼总说钟严是天才,是没有短板的六边形,随便抬手,就能达到普通人踮脚都摸不到的天。每次说完这些,她还总要加一句,“跟你一样,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