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像教堂里婉转悠扬的大提琴。
叶元松是没和这个男人见过的,可是这个人却一眼认出了他,如此年轻,沉着冷静,优雅从容,倒是挽回了一些叶元松心中的疑惑和印象分。
“你是,南先生?”江文下意识看了眼叶元松,快步上前。
“在下南烛,很高兴见到二位。”南烛取下金丝框眼镜,上面装饰的玫瑰金链子放在桌子发出轻轻的声响。
南烛?南家的那个小儿子?
叶元松倒是想起来了,南家两子,长子优秀在很多领域都有很高的名誉,比起长子,这个小儿子倒是非常低调,很少有人听说过他。
若非叶元松和南家关系很好,恐怕也想不起来南烛是谁。
“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您在外交上可是已经名声远扬了。”江文立刻和南烛握了握手:“现在谁不知道您在外交上的潜力?”
这话有夸张的成分。
毕竟,说南烛小有名气这个词都是存在水分的,江文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但是面对当事人,夸肯定是得夸夸。
“……是吗?您过奖了。”南烛笑着。
不知是不是叶元松的错觉,在听了江文的夸奖后,南烛好像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隐隐有些冷淡。
“这次我来交接一下工作,半个月后m国会有人来拜访,我的时间冲突,可能没有办法陪同。”南烛说着,拿出一个文件袋和一个U盘:“接待的话上面经过讨论,一致认为您最合适,如果您有空的话……”
南烛的音色像淡淡清风,无波无澜,说着拜托的话,却让江文有种不可拒绝的、即便没时间也要挤时间的感觉。
“当然是有时间的,麻烦南先生跑一趟。”江文笑着接过文件袋和U盘,无意间触碰到了南烛的手指。
干燥冰凉,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
他的指甲修剪整齐,是干净的莹白色,骨节分明修长。
江文嘴角抽了抽,同是男人,怎么对比下来,他的手就像是在地里生刨了三个月土的样子?
这家伙,和叶少衡一样,还真都是小少爷。
讨厌!
和这群有钱人拼了!!
“话说回来,我有些好奇,刚刚看见一个人从审讯室出去。”南烛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她,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这声音太过温润,带着几分疑问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求情的错觉。
江文张张口,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
“不,只是询问一些关于重刑犯的事。”叶元松接过江文的话:“南先生也知道,前两天有重刑犯逃脱了。”
“少将不必这么疏离,叶南两家也是世交了,让长辈叫先生着实让我不习惯。”南烛笑笑:“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叶元松这才想起来,南烛好像还去当过几个月的刑警,听说成绩不错破了不少案子,可是不知为何,后来就没听说过了。
“暂时不用,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商量。”叶元松摇摇头,拒绝了。
“是吗?”南烛也不强求,依然是那抹礼貌温和的笑,简单与叶元松道别,便离开了这里。
“……少将,真的不找人帮忙吗?”江文咽了口唾沫:“时音说她知道线索,可是直到临走,她都没有告诉我们啊。”
“你下面的人调查有线索吗?”叶元松问。
“这……没有。”江文有点泄气:“不管是他们逃跑的痕迹,还是出事的地方,我们都掘地三尺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还在继续追查中,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是显然短时间内都很难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