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没有利用价值呢,先前把凌然找来之后,自己可一点儿信息都没有从那条忠狗身上挖出来,今天……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纤瘦的女子,他要从她身上挖点信息出来,以备应付明天的会议。
将自己的儿子彻底压在五指山下!
“请吧!”
他很绅士地把终烟雲请到了前面,看着她往里面走去。
两人进了屋,终烟雲才发觉这里都是用木屋盖起来的房间,从外面看去一点儿也不起眼,但是里面的装潢却很古朴,有着法国的风韵。
往里看去,吧台、酒桌、小房间,吊灯,光晕统统具备,似是到了一处温暖而好客的农场主的家里,里面是被调好的小调和醇香的酒与色。
吧台上调酒的男人,长得很好看,两只手上下翻飞,各色的葡萄酒在后面的架子上摆着,橘黄色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在他笑面迎人的时候,显得那样的帅气。
“就坐这儿吧。”
卓锦黎并没有把终烟雲当外人,随意指了指吧台旁边的两个椅子,两个坐下来。
“你还想知道什么?”
终烟雲决定直话直说,并且开门见山,她在杰妮亚来之前就看见过了卓氏的资料,上面关于卓锦黎的记载少之又少,但是,她却多少清楚此人的作风,雷厉风行。
与卓蔚寒惟一不同的是,卓蔚寒不够锋芒,凡事都在暗中进行,即使卓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外界来看,似乎一点儿变化也没有。这也许就是媒体把卓蔚寒当成“风流总裁”的原因。
但,这就是他的力量,把一切惊天地的东西,幻化于无形,如此内敛。
当然,这一次关于将萧邪的人给驱除的事情并不能算在内,从这一次看起来,卓蔚寒有几分其父的风貌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脾气看起来没有改多少,几乎让终烟雲看到了他与卓蔚寒一模一样的高贵和冷凛的气质,看得出来,骨子里,这个男人对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并不屑,而且还存在着莫名的鄙夷。
自己都被人家给瞧不起了,终烟雲不认为他会真正地想请自己喝酒。
而且她不胜酒力,惟一的一次与卓蔚寒跟杰妮亚拼命之后,还把自己灌得酊酩大醉,之后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保存下来,狼狈得她披着卓蔚寒的外衣就跑回了家……
她打算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来,因为看起来这个董事长并不像什么卑鄙小人,“我喝不了酒。董事长应该也调查过我了吧,如果想灌醉我,然后听我吐真言的话。那么……现在我愿意回答董事长所有的问话。”
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反正真正的魔王已经压顶了,就算她不说,总有一天,眼前的这个人也会知道,就只是早晚的关系了。虽然这可能会影响到卓蔚寒明天的会议。
“那终小姐就说说,蔚寒的病吧。”
从凌然嘴里没有
得出来的消息,他想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得到,况且凭她说出来的深浅度,自己可以判断她与蔚寒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了?
听说水五子与她近来走得并不亲近……
卓锦黎两只手轻轻搓着,似乎有那么一丝的紧张与不安。但他认定是自己担心眼前这个小秘书与那个逆子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使自己家族蒙羞,这才有此感觉。
“总裁为了杰妮亚在意大利受伤,自从回国那一天起,他身上的挨的那刀伤就没有好过,他耗尽体力工作,有时会晕倒,昏睡好长时间后,才再度醒过来。之后刀伤的解药研制好了,被萧邪给偷走,调了包,薛清他们认为被追回来的解药并没有问题,给总裁注射上了,结果……总裁至今身体不好,听说只有一周的生命了……”
“你再说一遍。”
卓锦黎声音不大,两只手在她把话说完之后,蓦地滞住。
拄在吧台上的肘弯在以一种奇异的弧度弯曲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刚刚那个笑得灿烂的帅哥已经不知所踪,现场只留下终烟雲和卓锦黎两个人。
卓锦黎一脸的阴霾,像沙尘暴一样的天气的脸在阴鸷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如果豹子将要撕扯开猎物一样的凶狠和残意,齐齐地聚集到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请问董事长,要烟雲再说一遍哪句话?”终烟雲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冷声反问他。
卓锦黎的反应,应该是她预料之中的,因为自己的儿子就快要死了,是一个当爹的都不可能有好心情。
而且她之前就知道萧邪是董事长的人,而萧邪竟然偷了卓蔚寒的解药,又顺水推舟往解药里面下毒,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董事长授意的。
至今终烟雲还是这么认为的,没有自己主人的授意,哪个手下也不敢毒害自己主人的亲生儿子;不过,终烟雲还有另一番猜测,那就是萧邪也许是董事长的私生子,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做父亲的不疼惜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依靠一个外人的,惟一的解释就是萧邪是董事长的私生子。
只有这样,整件事情才合情合理。
但是董事长今天会露出这种表情,终烟雲认为他完全是在作戏。没错。被一个外人这样面对着,身为一个父亲,如果不露出这种愤恨的表情,那就不合理了,不但说不通,而且还会有杀人的嫌疑。
董事长要洗脱这种嫌疑,只有露出这种表情来,这是最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