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能说话的也只有薛清了。
卓锦黎一副沉思的样子,根本就不表态;而冷倩然则怔怔地看着凌然,眼睛里面是不住地怀疑,不但是在薛清面前游来荡去,连凌然也一并给怀疑上了。
自己的儿子失血过多,不需要自己的血,却需要一个外人的血。而且凌然与他们卓家是八杆子打不着,根本就不可能,这种事情,只有亲近血缘关系的人才有资格,为什么会是凌然。
冷倩然着妆极精致的脸不由皱了起来,在扫向薛清和凌然两个人之间,而未果之后。她把目光放在了卓锦黎的身上。似乎想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凌然之前是莫名其妙地出去了,之后,就被卓锦黎和一大群人给带回来,感觉像是押解逃犯似地。而现在她不敢确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即使是亲生的爹妈,也会在彼此利益相左的时候,而倍加怀疑。
冷倩然对卓锦黎的怀疑一直不曾消褪。虽然她以为自己是真正对自己儿子好的那个人,但是,她也无法阻止任何人对自己儿子的伤害,就比如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
他就在一直强调他对儿子是最好的,反过来横加指责自己。
冷倩然当然不可能认同他,及至现在,她的不认同已经达到了顶点,呈奔涌的趋势而向卓锦黎告来。
“到底——怎么回事?”
冷倩然把薛清和凌然以危险的目光给甩住,接着便看向自己家的老头儿,他出去一趟,把人凌然给逮回来之后,这边薛清就说凌然的血合适于自己家儿子。
这什么意思?
摆明了,果的陷阱!
难道这一点儿还想骗她么!他以为她是好骗的么?!
最后想拿一个小小的医疗事故来蒙骗过去,让自己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儿子给死于非命,然后他就可以独享卓氏了!
哼哼,怎么可能。只要她冷倩然还活着,谁也别想碰她的儿子!
冷倩然不怒自威的气质是先天的,虽然她有时候具有高贵泼妇的形象,但是,如今身临大事,她反而不泼了,而是冷冷地看着在场的几个人,最后自己在估量自己的实力。
这里……实际上来讲,只有两个人是真正她的人。因为从国外,她就带回来两个人。这两个人忠心为她服务,但是,就算这两个人浑身是铁,也不可能把卓锦黎的这满医院的保镖给打处七零八落,然后再把自己的儿子给救出去。
冷倩然知道自己估计不是卓锦黎的对手,她更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没有多带些人来。至少也应该……
“蔚寒需要凌特助的血,就这么回事。薛医师,快点去给蔚寒做手术吧!”
冷冷地解释,不带了丝毫的感情色彩,好像在说一件漠不关心的事情。卓锦黎的脸上瞬间苍老了许多。他不喜欢这样被冷倩然给逼问。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自己逼问冷倩然,她一直在自己的
面前抬不起头来,就因为那一次的捉奸。
可是,如今在她虚假的咄咄逼人的背后,卓锦黎看到了她的坚持。
那种坚持是一种带着极度的不信任,以及面对罪恶势力的一种坚定而执迷信仰的摧毁力量,那双自己曾经恋慕到朝朝慕慕的眼睛里面,是带着刺一样的针扎一般的感觉,就这样对向自己。
卓锦黎看着,低低地解释道,“想要救他,只有,这么做。”
薛清听到这话之后,立即拉着凌然就往另一间手术室而去。
两个大男人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冷倩然身后的两名年轻小伙儿给制了住,两个人竟然反抗不了半分。
“你是真的想救蔚寒么!”
冷倩然看着被自己的人给制服住的两个人,之后又看向卓锦黎,要让她相信,卓锦黎肯救卓蔚寒,哼哼,恐怕太阳从西边出来之后,她都不可能相信他。一句话,她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比这个男人的事业更重要!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此时的卓锦黎应该在卓氏,趁机来个反扑,掌控卓氏所有的权利。而不是在这里,当一个好父亲,好像真的想要把自己的儿子给救活似的。
“冷倩然,你在说什么!”
卓锦黎瞪向她,他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女人的心目中,没有半点地位,而且还发生了多年的信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