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宁舒过于单纯,好骗,就像是涉世未深的稚子,一片空白,可以任由她涂抹,描绘上她想要的色彩来。
她喜欢什么就是喜欢;讨厌什么多看一眼也不肯。
瞳眸中染上了忧愁,丹唇轻启,却又悄然阖上,似乎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来关心一二,唯恐冒犯唐突。
因为自己日日都和宁舒在一起可是自己作为宁舒最亲近的人并不知道她有哪里不舒服,甚至是那日之后都不曾关心一二。
直到此刻苏梓汐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对宁舒有着抵触的,甚至是对她的好也很浅显。
经不得深思推敲,这样一想她就有些懊恼起来。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如果被宁舒发现了什么,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甚至是还有可能影响到她要做的事情。
苏梓汐就这么握着宁舒的手,欲言又止,眼中透着愧疚懊悔之意来。
“可是阿舒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她的手在宁舒的手腕间流连,可是根本感知不到任何。
她与宁舒的差别就如同水滴遇到了江洋大海,以她现在的这点子修为根本不够看,如何能在宁舒刻意想要隐瞒不被人所知的情况下而探查到什么。
假使释放出被……
兴许能够探查到一丝,可是,没必要这般。
卷翘的羽睫宛如流萤小扇,明亮的瞳眸中满含关切之意。梓汐在听到她的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询问自己,言语间尽是关切,温软的话语如同暖流不可自抑地流淌着。
想到那天晚上,宁舒的眼神便暗了几许,眉宇间染上了狠厉杀伐之气,却又被她很快的掩饰过去。
以至于没有被苏梓汐所察觉。
宁舒缓缓摇头,避重就轻的道:“梓汐脉络之事并非无法,我想带梓汐遍访医师。”
她只是个剑修,术业有专攻,只能看浅显地伤。
灵根不纯,脉络狭小这等关乎修士终生的事情,她没那个本事去轻言断定什么。
她能做的便是参照着医术上所有迹可循的药方子,给梓汐炼制丹药,以及带着梓汐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出来。
“什么?”苏梓汐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以至于惊呼出声。
她有些发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很意外却在看到对方是宁舒的时候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合理。
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因为其它原因,她有些发颤,手心湿濡,甚至是想要收回握着宁舒地手。
宁舒知道梓汐只是在故作坚强,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比平常人难上千分之下还这般拼搏。
分明是在意的,只是因为灵根原因无法改变而选择了认命。
可是,她不要梓汐认命。
她从未想要让梓汐在修行之上而半道终止,她想要和梓汐长长久久,想要梓汐陪伴在她身侧。
可是当视线触及到宁舒认真且执拗地目光地时候她像是被烫着了般快速的收回视线。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梓汐露出了个不太自然的笑,甚至都没有叫她阿舒。
宁舒并不在意梓汐的言语。
只以为梓汐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又或者是在说什么无稽之谈,不愿意去相信天生灵根之事也能改变。
坚定无比地颔首,将那欲要退缩的手握住,“我知道。梓汐不比任何人差,从来都是。”
她的喉咙有些涩涩地,并不是干涩,而是有种心酸。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的灵根。
她不相信宁舒看不出来,可是宁舒告诉她,自己从来都不差于任何人。
要知道自己……
几乎是都不抱希望的事情,她却以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说出来,认真的神色让人不由得想要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