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辽东便建了许多这样的帮扶堂,这些不能再上战场的将士虽是有赙物绢两。”
阿宁声音压低,“可是从上到下,能落到手里的又剩多少。我爹建了帮扶堂,把这帮老兵集于陆家各商铺,分些不累的差事与他们,月钱与旁人无异,又免了住处膳食,倒是一举两得。”
闻言蔺锦书正色感叹陆家高义,阿宁笑道:“还亏得辽东王,若不是他,陆家哪能在辽东这般行事。”
世人皆传北商之首的辽东陆氏,行事野蛮,商队净是些亡命之徒,可如今看来,蔺锦书不禁觉得什么叫众口铄金。
此等高节,难怪会养出陆鹤卿与阿宁这般钟灵毓秀的孩子。
“这事带我一个,价银折半予你。”
见阿宁欲开口拒绝,蔺锦书阻止道:“你暂住齐国公府,不好借他们的势,上京不比辽东,官衙走牍门道颇多,我蔺家参与进来,无人敢作怪。”
“此事乃大义之举,说来若蔺家借此传扬善名,算是我占便宜。”
见蔺锦书这般果断,阿宁只得点头应下,心中熨帖平稳。
正巧楼下小童在画糖人的铺子前转了个大凤凰,那画糖人的老人家笑着说“大喜大喜”,小童拍手的欢欣声传了上来,阿宁与蔺锦书对视一笑,愈发契合。
少顷,楼下运河岸边的喧闹盖过了糖人铺的声音,二人转头望去,见是一身红袍的谢缨与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还有项时颂与岑苏苏等人。
“怎么是他?”
蔺锦书低声说道,见阿宁困惑地看过来,解释道:“那位是五皇子。”
阿宁点头,暗道原来是四公主的胞弟,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
楼下谢缨难得一脸冷肃,清声道:“不知殿下缘何要带走时颂,这般青天朗日便能随意抓捕臣子了吗?”
他们一行人今日本要来阿宁的茶楼凑凑热闹,没曾想刚过河岸,就被五皇子带着一队禁军围堵至此,二话不说便要将项时颂拿与大理寺。
项时颂捂着被撞伤的肩膀,怒视高高在上的五皇子晏阙。
晏阙皱眉,还未开口便听一侧的内侍大呼小叫起来。
大概是狗仗人势,他手舞足蹈地比划在谢缨眼前,一阵刺鼻的脂粉香熏的谢缨只蹙眉。
“哎呀小谢侯,五殿下这是在与魏司马办案,你怎可加以阻拦,便是永安侯也不该。。。”
话音未落,便见谢缨右手成爪,直抓内侍咽喉而去,他指尖如刀,将人贯锤于地上。一阵尘土喧嚣后,那内侍脸色青紫,奋力猛咳。
红衣少年昳丽出挑,脸上寒意横生,他像看死人一般低睨地上的内侍,冷哼:“凭你也配说我父亲。”
五皇子脸上青红交接,喊人将那内侍抬走,沉眸看向面前这神清骨秀的少年。
他自幼刻苦,母族势大,又受尽帝王宠爱,在这上京城未有敌手,只每每遇到谢缨都束手无策。
老谢侯护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犊子,谢缨又天赋异禀,他也是与谢缨交手过几回才知道这人睚眦必报,城府颇深。
此后他便不再招惹谢缨,毕竟永安侯府在武将之中实为泰鼎。
晏阙朗声道:“南衙骁骑查人口丢失一案,有人来报上月初三项公子赶着四架马车出城,敢问是为何?”
身后的项时颂掐了掐手心,没有言语。
谢缨回头看了他一眼,见这人面露难色,心中了然。
“既你执意如此”,晏阙挥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