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门啦,我有点逆反心理,大家都去的,我就不想去。”
逆反也是中二病的一个病症。程琤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你知道周老师很严格的,又凶,我就没敢偷懒,论文报告都认认真真写了,比必修课还认真。”
“然后周老师表扬你了?”
庄申点点头,“她表扬我了,还叫我以后考她的研究生……”
“噗,这样你就考了?”
“当然不是。大三的时候她叫我去帮忙,又提了……所以我才……”庄申垂下头,捂住脸,为了这么个荒谬的原因决定研究方向挺可笑的。
程琤没有笑,反而认真地问道:“那你喜欢西域史嘛?”
庄申抬起头,露出笑脸。“喜欢。”
“那就好了,迫于淫威和情面选择一个方向,总不是长久之计。”
“是。”
“周老师虽然凶……唔,严厉了一点,但是个务实的好老师,待学生也好。这次和文保专业的人出来考察,她可是特地叫上你的。你可别想不开去学文保啊,我们学校这专业还是有点水的。”
想到那群什么都懂,什么都要发表高见的师兄们,庄申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懂。”
这时候水开了,庄申跑去倒水泡茶,末了偷偷看程琤一眼。
“干嘛鬼鬼祟祟的,我说的不对?”
“不不不,师姐说得对极了,没想到啊师姐,你还挺有大姐大风范的。”
“呸。”
说回考研的事情,庄申暂时把“神经病女人”丢在脑后,她几乎快忘记旅馆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一直到他们在旅馆里的餐厅吃完饭,听一旁喝酒的客人瞎吹牛。喝酒的三个客人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常年在外乱跑,说起泸沽湖的姑娘,云南各地的酒,馋得一群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年轻小伙子两眼冒金光。
老师们早就回房间休息,回去之前关照大家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待太久。今晚旅馆几乎住满,各色的人有许多,南来北往的商客旅人因堵塞的道路齐聚在一处喝酒闲聊,象牙塔里的学生自然不会错过。
程琤不爱热闹,自己先回房间。庄申一开始觉得有趣就混在当中凑热闹,听着听着各种荤段子色眼神乱飞,她便不自在起来。
白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和先前几次见面都不同,之前白慈趾高气昂,不说像孔雀,毕竟孔雀抛头露脸没有把脸遮住的,起码也是啄得人满街跑的看家护院利器、家禽里的战斗机——大白鹅。而现在,耷拉的脸,垂头丧气,像沙漠里晒到脱水的黄芽菜,就是港式餐厅里吊着的烧鹅也比她油光可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