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休息的萧瑾披着一件妇人的大衣走出木屋,看着前方永兴陵的乌云压顶,她深深皱起了眉头,“永兴陵…”
“您不能出来的。”买药回来的小姑娘看见萧瑾走出了木屋,便上前拉着她往回走,“娘嘱咐过了,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吹风。”
萧瑾只得返回木屋,小姑娘提着几包药,一边准备熬药一边说道:“今天城里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大事?”萧瑾询问道。
“平常城里只有城防的兵与衙门里的人巡逻,今天突然多了许多穿甲胄的士兵,卖药的大夫说是朝廷调来的边军,好像要抓什么人。”小姑娘道。
萧瑾紧紧锁起眉头,“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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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内,二人没能看到画,萧念慈一把夺过,但卷轴已经腐化不堪,她盯着空荡荡的棺椁,“不可能啊,难道魏王打开了棺椁,将帝后的尸首运走了吗?”
“不可能。”金海棠否定道,“死后开棺,动其尸身,是大忌,除非帝陵走水时,棺椁被撞开了,永兴陵曾走水两次,仁孝章德皇后皇后生前就有一次,所以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找到画像也没有见到尸身的萧念慈便将希望寄托于另一副梓宫内,笃定道:“手炉就在仁孝章德皇后的梓宫内,与之陪葬的,还有圣祖送给她的三千副画。”
金海棠转身走到棺椁前,再次用力将仁孝章德皇后梓宫上的棺盖推开。
帝后棺椁比寻常人之棺要大上许多,因此可以存放不少陪葬品。
仁孝章德皇后的棺椁内,与萧念慈所说一般无二,里面摆满了画轴,地陵曾经走水,故祎衣内的尸身已经腐朽,如今只剩一副枯骨,周身满是陪葬的画卷,怀中下腹位置,双手还抱着一只完好无缺的铜炉。
萧念慈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从仁孝章德皇后手中拿走了铜炉。
紧接着便有两行泪珠顺着她的眼眶流下,萧念慈紧紧抱着铜炉跪倒在地,她低吼着说话,连声音都变得十分沙哑,“我知道你是谁,她的气息,我怎可能忘记,也不可能认错。”
时间仿佛在此停止,金海棠呆站在棺椁前,通红的双眼盯着枯骨一栋不动。
除去灰尘的铜炉,随着时间变化而产生了铜锈,但里面的刻字依旧清晰可见。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你若不是她,如何能开启这座墓室,又如何知晓这炉底的刻字。”萧念慈侧头,颤抖着问道,“又岂会问我轮回之说。”
金海棠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拿出了其中一幅并没有因接触空气而腐朽的画卷,她沉了一口气,缓缓将其打开。
尘封数百年的古朴书墨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