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摸着圆滚滚的大肚子看着伏在地上的新娘旋即又看到了护着她的两个女子。
胖子盯着萧念慈看了一会儿随后还是转向了新娘“阿琴我是真心待你只要你跟了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萧念慈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新娘身上,新娘摸了摸嘴角的河水,“姓李的,你别在这儿假仁假义,这门婚事,我从来没有应过,是你们背着我私自定下,如今还假惺惺的要我听从?”
胖子皱起眉头,“周琴,李周两家是世交,这些年,李家可没少帮衬你们周家,你岂能不知恩。”
“周家数十口人,用我一人来报恩吗?”周琴怒瞪着兄长,“这样的家,不要也罢。”
周琴的兄长,气的直咬牙,“周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但不思爹娘的养育之恩,竟还想同一个穷酸落魄的女子私奔,真是家门不幸。”
听到这儿,卫曦与萧念慈便彻底弄清楚了这名女子跳河的缘由。
“实话告诉你,陈安她来不了了。”男人又道,“你若是真想她好好的,就乖乖听从爹娘的话,否则,真是可惜了她寒窗苦读十余载。”
周琴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苦等爱人多时,却始终不见其赴约,直至今日她被逼着大婚也没有见到,原来是被自己的族人抓起来了,“卑鄙!”
“阿琴,”胖子走近一步,试图劝说,“就算陛下更改了律法允许二女成婚,可你跟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将来也没人养老。”
“我跟着她没有好结果,难道跟你就有?养老?生个你这样的畜生来折磨我吗?”周琴的态度很强硬,她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即使她一无所有,也比你们强。”
胖子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忍住心中的怒火耻笑道:“两个女人也妄想私奔?这本身就是违背天道与人伦。”
“这是大宋的律法。”周琴道,“谁也不可以违背。”
岸上看热闹的人众说纷纭,但大多数都是在帮胖子说话,尽管律法做了更改与调整,可是天下人的思想却没有因为一时的变化而改变,在当局看不见地方,仍是一片黑暗。
“律法?”胖子变了脸色,“这扬州城内…”
“阿琴!”一道声音从议论的人群中传出,打断了胖子的话。
紧接着,人群里挤进一个与周琴年岁相近的年轻女子,其衣着打扮,像个读书人。
她跑到周琴跟前匍匐下,抱着她痛哭道:“你怎么这么傻,傻到要跳河。”
“小安。”周琴看到鼻青脸肿的陈安,随后掀开她的衣袖,上面也是淤青,心疼的哽咽道:“你…”她这才意识到,父兄不仅囚禁了她,还对她动了手脚。
陈安摇头,“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用。”
周琴十分气愤的望向兄长,“欺负一个读书人算什么本事?”
卫曦并没有想到,初次带着妻子来到扬州便碰上了这样的事,因为律法的修改,让深处于暗处的女子大胆了起来,可随之而来的风险也大大增加,亲人的不解与世人的谩骂,这样的关系在底层中,仍摆脱不了噩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