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见面,他依旧是那副懂事的样子,从没有人见过他失态的表情。
除了那一身似雪的粗麻白衣,没有人看得出他在为萧彧的死而难过。
*
春日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祈桑背篓里装着一只野鸡,还有不少辨认无毒后采摘的菌子。
因为萧彧的身份特殊,他们的住处很偏僻,周围只有一户人家。
后来萧彧死了,祈桑也懒得搬走了。
进屋后,祈桑放下背篓,拿出工具准备去处理野鸡。
在处理野鸡前,祈桑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巧?”
因为四下无人,祈桑的行为看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
但很快,他的面前就出现一道悬浮于空中,金光流动的字迹。
【巧什么?】
面对这凭空出现的字迹,祈桑表现得很习以为常。
“我前天上山捡到一只野兔,昨天上山又捡到一只……早上随口说了句想吃野鸡,结果刚刚上山,又捡到了一只被雷劈晕的野鸡。”
没有声音,祈桑却从面前迅速出现的那行字上发现了些许慌乱。
【确实很巧。】
祈桑眯了眯眼,“阿谕,不会是你干的吧?”
【我只是神谕,一行字怎能有如此本事?】
祈桑“嘁”了一声。
“你当年可不是这样说的。”
神谕是在祈桑七岁那年出现的。
桃花村位置偏僻,偶尔会有货郎来卖货。
那天萧彧去镇上卖自己猎多的野兔,祈桑一个人待在家里。
货郎见家中无人,位置偏僻,起了歹心。
他捂晕了祈桑,将其拐到十里八乡之外。
祈桑在布满灰尘的柴房里醒来,还没来得及思索现在的情况,入眼就是一行金色的字。
【我是神谕。】
【别说话,我帮你松绑,你只管往外跑。】
看到这一行诡异的字迹,祈桑心中纵有怀疑,却也明白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
察觉到手上的绳索松开,祈桑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奇怪的是柴房的门没有上锁,货郎也没待在这里看守他。
祈桑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停下脚步,不顾“神谕”的催促,绕到柴房后面。
——柴房后面,是货郎的尸体。
货郎被一剑穿心,失血过多而脸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