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顷刻间化为碎石,每一块儿几乎一样大小且皆是方方正正。
景刹被她这诡异而强劲的内力震惊,师父派他来帮她收拾残局明显多余,他的武功不但不及彦芷,悟不如她,她上次被废掉武功之后,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她便能进步到如此程度,这不只是叫人震惊,还让他黯然失色。
远远凝视她依然纯真的俏颜,景刹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只配这样远远的欣赏。
她将车厢里的东西都拖出来,麻利地收拾打包,在下一个巨石砸落之前,两人共乘一匹马,匆匆离开。
黄昏时,他们抵达一处客栈,彦芷还从没有如此急迫的赶路过,尤其还是在马背上颠簸了这么久,她的两个屁股像是被磨穿,走路都一瘸一拐。
景刹还想连夜返回暗影门,若不是马也已经累得四腿发软,他仍是不肯停下来。
客栈里的人稀少,这种偏远之地很少有人经过,客栈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老板一个老板娘,夫妻两人都忠厚老实,他们给彦芷和景刹安排了两间客房,又送了热水,让他们沐浴更衣。
站在饭桌旁,彦芷已经两只眼睛困困顿顿,“师兄,我们先休息两日再赶路吧,我实在不行了。”她累得胃口缺缺,她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
“芷儿,你先坐下。”
“我才不要坐下,我屁股好痛。”
景刹无奈失笑,“好,那你就站着吃吧,看着菜,可不要吃到鼻孔里。”
“知道了。”
彦芷有气无力地说着,慢吞吞地夹菜,却一筷子都没有夹起来。
景刹怕她真的会吃到鼻子里,忙夹菜放倒她的饭碗里,“慢慢吃,别噎着。”
“二位这就开饭了?怎么也不等我一下?”
拓跋祺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春天融化的第一汪雪水,带着清凉透彻的寒意,刺进彦芷的耳朵里,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她的疲惫和困顿顷刻间消失,全身像是长了刺一样,戒备地看着拓跋祺
。
他身上是黑色披风,内里是藏青色金鳞锦袍,冷煞狂霸的气势让他看上去俨然是从黑夜中走出的死神。
景刹倒是并不觉得奇怪,他了解男人,更了解对女人不死心的男人,若换做是他,他也会一直追随彦芷而来,只是他没想到拓跋祺会出现的这么快。
“七王殿下真是无处不在,怎么?舍得丢下你的郡主王妃,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拜你的小师妹所赐,本王已经身败名裂,成了一个残忍的混蛋,郡主王妃也娶不成了。”说着,他一挥披风,优雅入座,“老板,拿一壶烈酒,炒两个菜,再要三碗面。”
景刹客气一笑,“我们已经有面。”
“我自己吃三碗。”拓跋祺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几天我还滴水未进,在那个山谷里,我看到你们的马车,一直很担心。”
彦芷这才松一口气,她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我们没事。”
“你站着做什么?”他大手一伸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回应他的是一声惨叫,就连景刹也忍不住替她喊痛皱眉。
“我的屁股好痛!”彦芷弹跳地起来咆哮。
拓跋祺冷笑,“真是报应!”这辈子,还从没有哪个女人敢将他丢在榻上不辞而别过,他想起那天早上冷寂的榻就气不打一处来。
彦芷知道他为何生气,脸上一阵艳红,三人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