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三人意识到这场面有些眼熟,当初昆嵛岛三叠石前,就是如此这般。三人会心一笑也不点破。
经过这次裂谷穿越,粗绳长度少了一半,只余不足20米了。三人只能在心里祈祷以后少遇到类似的情况,绳子都是用来救命的,和刀斧一样,绝不能有失。
大羽问起‘第六感’怎么没针对裂谷给个提示。王为含糊过去,只说自己粗心没注意。
事实上,自从与郁莱分别后,‘祂’一直处于罢工状态。很明显,‘祂’也喜欢郁莱,或者说是喜欢郁莱身体里的那个‘祂’。这个智慧生命有人格,‘祂’会闹情绪,与郁莱分别不是‘祂’想要的,于是罢工给王为颜色看。
王为遵从郁莱的嘱咐,能不劳动‘祂’就不劳动‘祂’,避免过于依赖。
王为不想对言姐和大羽仔细解释‘第六感’失灵的原因,这个不好解释,因为听上去就很离谱,还是算了。当然,王为也不想让言姐知道‘祂’的存在,这个郁莱信里有过交待,保留一丝是必要的。
好在言姐和大羽也没再深究“第六感”失灵事件,只当是王为刚刚离开郁莱,情绪不稳才导致的。
三人稍事休息就继续上路,一路沿着乡道向西,走了两个小时,心情越走越差。无他,没见到任何野生动物,捕猎从何谈起呀。乡路两侧非常荒凉,根本不可能有野生动物,但,走出乡路的话,恐怕无法遇到人迹,无人就无法补给。三人心里很矛盾。
在一个三岔路口,三人停下修整,讨论后续的行程。三岔路没有路标,这种山上的乡路不可能四通八达,最有可能的是一条路只通向一个村。当然,其中一条必然是大路,可以通外界,但目前只凭路面无法识别是哪条,都一样宽,一样的烂。
地图颗粒度不够,无法显示乡路。三人出行的第一个艰难选择就这样出现了。
王为无奈求助于‘祂’,结果毫无回应。
最终三人决定依照乡路的平缓程度来选,选中间一条。至于捕猎,目前只能放弃,计划赶不上变化,先找到村落再说吧。三人喝水休息一下,又继续上路。
经过七拐八绕的行路,三人终于看到动身以来的第一个村庄。村子不小,看上去有近百户,房屋受灾不重。
闻听村里来了三个陌生人,村里一百多人集体过来围观,全村出动。言姐与村里人攀谈借宿,热情的村民自然答应,同时不断询问外界的情况。
村子居民原本以种玉米和采山货为生,灾前常驻人口也不足200人,外出读书和打工的人几乎常年不回来,很多房屋一直是空置的。灾后村里人和附近两个村有联系,正是三人来时看到的那另外两个岔路,其终点所在村落。
三人之前遇到的六米宽裂谷,依这三个村的人口规模来讲并不难处理,只要搭设临时木桥即可,但据说三个村的人都不想处理。原因是从这个村向西1公里就是改道后的漳河,人们宁愿沿漳河顺流而下去外界。目前有两拨人已经出去,但至今没有回来的人。
如果村民所言属实,那问题就来了。距此1公里的漳河必然是白土镇漳河的上游,可是为什么白土镇人没有遇到沿河而下的村里人,白土镇人除了三个当兵的,并没有遇到其他人。村里出去的人去了哪里?
言姐不动声色,没有提及白土镇就在漳河下游。只是建议村里组织人手到裂谷上搭桥,越过裂谷后,再沿山谷走,可以到白土镇,白土镇有大量幸存者,而且白土镇距海边不远。
此村名叫慧谷村,村里人都没有见过三个当兵的,所以三个当兵的必然是走另外的路到白土镇的。王为三人是这里第一批外来者,而且是SD省过来的,自然免不了被各种追问。言姐避开所有超自然事件,其它经历不做隐瞒,将一路见闻讲给众人听。
晚饭时,众人散去,王为三人被留在李姓村书记家吃饭、住宿。
散去的人群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背影步履匆匆,很快转进村西头一个气派的砖混小院。青年进屋后立即招呼,“太奶,我回来了。”说着便手脚麻利的将屋里的蜡烛点亮。
两点烛光亮起,屋里景象慢慢显现,室内装修完全没有室外那么气派,报纸糊墙,一炕一桌一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室内没有任何电器,老旧的风格,一如典型的解放初期,那种平凡的农村小户人家。
一个年纪近百,只有几缕花白头发的老妪盘腿坐在炕桌旁。老妪闭着双眼,双手交叠自然的放在腹前,犹如老僧入定。老妪呼吸细不可闻,头不抬,眼不睁,对青年的招呼也不做回应。
青年拿着一只点燃的蜡烛放到炕桌上,屁股一抬隔着炕桌坐到老妪对面,
“太奶,您说的真准,的确是两男一女,不过,,,没人是金色眼睛。我凑近仔细看了,都不是。”
老妪闻言手臂微动,双手互相摩挲,似乎在缓解僵硬的手指关节,少顷,又开始缓慢转动脖颈,放松之后,老妪沙哑的开口,“错不了,你去和李三儿说,就这样说…”
鸭舌帽青年面上悲戚,嘴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太奶,我,我不想走了,我走了谁照顾您。还有,人家也不一定肯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