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昨夜的毒酒一事,危吟眉开口道:“昨夜少帝令我为摄政王斟酒,事先我并不知道他的谋划。”
她委婉地道出了前因后果,料想谢灼定能听出言外之意。
但他迟迟没有回应。
冰冷的态度,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谢灼不动,危吟眉也不动,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从危吟眉的视角,只看到谢灼的背影修长,宽肩窄腰,一派的深沉。
到了深夜时分,谢灼缓缓睁开双目,他从经文中抽出思绪,待转过头去,就看女郎还坐在那里。
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似乎熬不过睡了过去。漆黑的月色吞噬了她的身影。
谢灼视线从她脸颊上掠过,起身点燃了灯烛。
立在屋外的手下,推门而入。
谢灼朝进来的宋武道:“去给皇后备一间屋子。”
危吟眉听到了说话声,神思回笼,睁开眼,就见谢灼朝屋外走去。
她随之站起身来,一旁宋武跟随在侧。
宋武看向她的眼神极其复杂,曾经王府上下都将危家女郎当做未来的主子,可他既然亲眼见证了昨夜宫宴上一切,就不可能再对她如以前一样恭敬。
他都能看出来摄政王的冷淡态度,相信皇后是聪明人,肯定也能看出来。
宋武低低地道:“娘娘,您请吧。”
危吟眉走出屋子,立在原地,眺望摄政王离去的背影。
她澄澈眸光闪了闪,脸上神色终是慢慢落了下去,裙琚慢慢桨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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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危吟眉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车厢微微摇晃,暖炉里烧着木炭,丝丝缕缕的热气飘出,危吟眉垂下目,思忖着回宫之后该如何与少帝交代。
嬷嬷跪在她右脚侧,询问着:“娘娘,您在王府待了这么久,最后摄政王可曾动过您?”
危吟眉朝她投去一眼,那嬷嬷触及皇后冰凉的眼神,立马噤声,心想到底是娇贵的主子,身份尊贵,这事不该由她这个奴才来问,等回了宫廷,自有皇帝亲自过问。
那嬷嬷也不说话,低头用拣子拨弄暖炉里的炭火。
正这时,马车忽然一晃,一阵马蹄声传来。
冷风吹起帘子的一角,危吟眉朝外看去,有几个眼生的侍卫策马在侧,为首之人却是谢灼。
危吟眉略感诧异,挑起帘子,询问外头。
跟在谢灼身边的宋武,回过头来:“天寒地冻,道路湿滑,殿下护送娘娘回宫,顺道见陛下。”
危吟眉若有所悟,心道谢灼护送自己是假,去见少帝才是真。
可他见少帝要说什么?因为昨夜的事?
危吟眉看向侧前方,谢灼坐于马上,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头来,二人隔着冬日的氤氲冷气相望。
帘子很快落下,隔绝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