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名单、王府人员的名单,以及所有人在出事那天的傍晚。
很遗憾,几乎所有人的行踪都有迹可查,也有彼此可以作证的人。
王傲琇不确定地问道:“您……您是觉得是熟人作案吗?”
“是的。”宋宁看向他,“对方能进到衙门、能熟悉你父亲下衙的时间和路径,不是熟人很难办到。”
王傲琇没有说话,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
“当时陪你父亲的两个常随在不在?”宋宁问道。
王傲琇点头:“在、在家里。”
“你将家里人都喊来衙门吧。”宋宁吩咐。
赵熠在后院溜达,宋宁跟在他后面,笑盈盈地问道:“王爷,今晚咱们抓绑匪去?”
“不跑步,抓绑匪了?”
“反正也是消耗体力的事情,说不定还有架打。”宋宁挑眉道,“王爷,考您个问题。”
赵熠抱臂看着她,目光挑衅:“既是考,我答出来了就得有奖励。”
“王爷,您变了。”
“变来变去都是我,不重要。说吧,奖励什么?”赵熠道。
宋宁想了想,道:“奖励您,足部按摩!”
赵熠嫌弃不已:“不需要。”
“没有别的了,给您一次机会,要是不需要我就取消了。”
她开始数:“一!”
赵熠打断她的话,道:“勉强答应了。”
古古怪怪,但聊胜于无。
宋宁笑了起来,拍了拍赵熠的肩膀,笑盈盈地道:“今天晚上,一定会让王爷您满意而归的。”
赵熠就露出一副,你光说不练真说你又害羞假把式的表情。
“继续聊事情。”宋宁顺着小径往王福贤办公的房间去,推开门,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王福贤的茶盅还放在桌子上,除此以外,桌子上放了不少的书信和卷宗。
她随手抽了一封信,倒是没有拆,只看着信封道:“王爷,王福贤是魏党吗?”
“嗯。”赵熠回道,“他是苏文初的门生。”
说着微顿,看向送行:“苏文初你可知道?”
宋宁摇头。
“他从靖文三年进内阁,四年做首辅,直到靖文十年文宗去世,朝堂都在他手中。后来先帝继位,他依旧是首辅。”
“是浙党魁首,如今虽归隐山林但门生却依旧遍布朝堂。”
宋宁扬眉问道:“魏训昌也是他的门生?”
“算半个门生吧。”赵熠看着她,道,“算起来,你父亲也算是半个,毕竟当年先帝在位时,你父亲也算是魏党,如今想要分裂坐大而已。”
宋宁还是没懂:“什么是半个?”
“魏训昌外放几十年回京后,拜了苏文初的门下。苏文初不过年长魏训昌两岁早他一科,他不服气吧。”赵熠道。
“至于你父亲,他当年能入赘随府,随后翻脸再立户籍,就可见他是有奶便是娘的人,没什么可奇怪的。”
宋宁不反对。
“而这位王福贤应该算是真正的苏文初的门生,因为王福贤的母亲是余姚人士,王福贤入朝就拜的王文初。”
“说起来,牛淳艺和苏文初也有关系,他有一位同乡刘大人是苏文初的门生,这位刘大人在任广东布政使司,去年大家都以为王福贤要调动回京,刘大人就活动想来山东,这里离京城近。”
“谁知道王福贤又连任,此事也就黄了。”
宋宁明白了,惊讶地看着赵熠:“王爷怎么突然知道了这么多?”
“最近了解的而已。”赵熠随手抽了一本山东水治的卷宗翻看,“以前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