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乔婉儿已走到了邢素素跟前,平静地对她说:“妈,我去看余茜了,所以接妞妞就……”
“你接不接不关我的事,她是你的女儿!”
“迟了”两个字还未吐出口,邢素素就烦躁地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婉儿怔愣,一颗心慢慢地收紧。
这么说来,婆婆不是因为自己没接妞妞而不开心?那是为了什么?不明原因,乔婉儿只好双手握着手袋,低垂下头,长而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目光在俩人的双脚间晃来晃去。
这时候的她落进邢素素眼里很低眉顺眼,可邢素素很清楚地认识到,这样的乔婉儿只是暂时的,她就像一只猫,没辩清“鼠”的活动方向,绝不会贸然伸出尖利的爪子。
“跟我上来!”瞪了她几秒,她没好气地说了声。
“是。”婉儿迅速转头朝长廊下望了一眼,没见到余茜她顿了顿,邢素素走了几步,回头投给她一道冷冽的目光,她马上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邢素素神情凝重,走进她房间隔壁的一间书房里,从书桌上拿起两张纸深吸一口气,等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后,她猛地一个转身,把两张纸狠狠地摔到了乔婉儿脸上。
“你自己看看!”
婉儿错愕,轻薄的纸扇到脸上,仿佛就像一记响亮的巴掌,脸颊莫名地有了种热辣辣的感觉,纸张不大,都是a4纸,拍到她的脸之后就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她没有立刻俯下身去捡,而是笔挺站立在邢素素面前,一双清澈的水晶眸闪着不解的茫然之光,对接着婆婆冷鸷的视线,不同的情绪如排山倒海般涌在了心头。
“你不敢看吗?”邢素素见她呆愣着,忿然地说,“你是不是早知道这画上的是谁对不对?你们早有对不对?”
一个字一个字如榔头敲在心头,婉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动起来,目光终于从婆婆的脸上慢慢垂落下来。
昨天是照片,今天是什么?
?与谁的?
为什么她不招惹别人,别人却要来招惹自己?
不是不敢看,而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能与两张a4纸牵上关系,她是懵了,真的懵了,就像听到了一桩与自己有关连的刑事案件。
可是再懵再震愕,她也得清醒着,僵直的脖子终于弯曲垂下来,夕
阳从窗口洒进,她的视力极好,地上的一张纸白底黑影,清晰的画面感,笼着淡淡的霞光……一个女孩子靠在一堵砖墙上,她侧着脸,长发松松扎着,五官端正,线条柔和,淡淡的微笑,清秀淡雅。
望着她,婉儿不得不睁大眼睛,是自己吗?是自己吗?
迷惑间,她弯下腰捡起了这张四角有些卷翘发黄了的纸,虽然保存完好,虽然是炭笔画的,可仍能辩别出年代的久远,就像一张发黄了的旧时照片。
近在眼前的画面感更让婉儿困惑,这上面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八九岁,身着一件海军衫,脖间带了条黑曜石的项链,虽然相貌跟她无比相似,可婉儿肯定这不是自己。
她眨眨眼,无视邢素素观察她的眼神,迅速蹲下身,捡起了另一张反面朝上的白纸,拉直一看,她惊呆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蛋,表情忧郁,眼神呆滞,披头散发,身着一件婚纱式的衣服。
两张都是半身画像,而这一张的人物画像上还添加了几道横线,淡淡地描了几笔,好像作画人看到的只是她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