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和乔治是仅剩的还比较正常的,剩下的……”护士带迪克和卡洛斯来到精神科单独隔离出的三间病房前,十几个□□被分别安置在这里。
“这间的攻击倾向比较严重。”护士推开门,五个mafia被束缚带紧紧固定在病床上,时不时蠕动挣扎着,哪怕虚弱到干瘪的身体已经失去力量也要用仇恨的眼光注视他们。
“弗雷德今天早上差点把安东尼医生的中指咬掉,”护士指指其中眼睛半睁半闭的那个:“给他打了两针镇定剂才老实。”
“安东尼医生怎么样了?”迪克有点担心这种诅咒具有传染性。
“打了一针狂犬一针破伤风,得到了半天病假。”护士小姐感叹道,“他的保险终于派上用场了,以前我们精神科可没这么多暴力倾向患者。安东尼医生是从哥谭来的,他当时坚持要贴钱投高级保险我们还不明白为什么,果然还是哥谭人比较有经验。”
前·哥谭人迪克讪笑几下,作为哥谭来的精神科医生,安东尼医生为自己买布鲁德海文市的保险大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哪天如果他自己病变了可以直接在当地治疗不用被送进哥谭阿卡姆吧。
真是具有战略性眼光。
“我能单独和他们对话吗?”迪克问。
“我觉得他们不会回答什么,但是行吧,记得离远点先生。”护士小姐离开病房。
戴着墨镜口罩的卡洛斯双手插兜,听话地退后两步。
“小心点迪克,他们说不定会朝你吐口水。”卡洛斯低声说。
“谢谢你卡洛斯,小点声,别提醒他们了。”迪克用更低的声音说。
迪克将其中一个眼神勉强没那么狂躁的mafia的拘束口罩解开,那人伤得很重,腹部的撕裂伤让他每次呼吸都如同刀绞,但他只是喘着粗气问:“黑面具呢?他来找我没有?”
“……你觉得他会来救你?”迪克谨慎地反问。
这说不通啊,这种低等手下放哪都是消耗品,黑面具势力也不算小,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救这么一个炮灰?
“不,他不会。”mafia艰难地吞咽唾沫,“他不会。那我儿子呢?他十六岁了,只要偷一把枪就能冲进医院把我带走……雷安娜呢?她不能离开我,她不能放弃我!该死、这些贱人!全都是贱人!”
mafia突然尖叫起来,身体陡然变得透明,深紫色的光点在周围聚集。迪克见状连忙抄起医疗推车上的镇定剂扎入他的脖子,男人身体抽搐一会,陷入了沉睡,半透明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看来诅咒真的跟寄主的思维关联很大,只要失去意识就能延缓诅咒生效。而且这个人表现出了对亲人的强烈敌意,要求对方不顾一切来救他,很有可能遭到诅咒之后越是亲密的人带来的被抛弃感就越大,越容易受到诅咒寄主的攻击。
房间内其他mafia听到他们的谈话后明显表现得更加焦躁,身体随之也变得透明,迪克来不及顾上这么多人,卡洛斯只好帮忙在他们彻底消失之前扎了两针,mafia被口枷堵住的嘴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后失去了意识。
“谢了卡洛斯,你还好吗,有被吓到吗?”迪克去抢救了剩下两个,差点变成病人集体失踪灵异事件,看来尽量不能让他们待在一起,这种情绪有互相传染的倾向。
但布鲁德海文市立医院可没有这种条件。
“我很好。”卡洛斯丢掉手里的针筒,不过这两个mafia不太好,卡洛斯刚才用的力气大了一点,差点捅到他们的动脉,他们那是疼痛的惨叫。
不知道人类这么脆弱,抱歉。
歌星有点疑惑:“他的儿子真会偷枪来救他吗?”
“我觉得不会。”迪克揽住他的肩膀往外走:“这种父亲还是在监狱待着比较好。”
尤其是哥谭人,说不定觉得这种爹死了更好。
卡洛斯点点头,“我想也是。”
毕竟这些人残烛一样的灵魂就像下水道的垃圾熬煮出的焦黑渣滓,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能量波动。
卡洛斯感觉有点恶心,这些情感甚至让他有一瞬间不太饿了。不过他还是讨厌这里,绝望的气息比饥饿更糟。
他想吃点甜品。
“问完了?”护士在门口等待他们,“这边走。”
“这间病房里的患者抑郁症的表现更明显,有几个对手术治疗很抗拒,杰克——那个没了一条腿的甚至不想我们为他处理伤口。”护士说,“尽量别打开口枷,他们可能会咬自己的舌头,我们好不容易控制住的。”
迪克站在房门外观察这些病人,他们全部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眼角不时流下泪水,有些呻吟着摆动头部,看起来想要摆脱什么痛苦。
“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哈里和乔治吧。”迪克说,他研究过也揍过很多阿卡姆的病人,知道怎么样是装的,怎么样是真的痛苦。
按这些人的状态来看,诅咒应该很快就会发作了。
“哈里和乔治单独在这个房间,”护士指指最后一间病房:“他俩没受什么伤,但是为了防止他们突然自残或者攻击别人,还是用束缚带绑在床上了。”
“谢谢,你们做的很周到。”迪克满意地点点头,这可是他们仅剩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