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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亲吻赵熹发顶:“自然是我,有你在身边、哪怕一无所有世上也再无人比我富有了!我李承平何德何能,今生能有你为伴!”
赵熹贴在承平胸膛:“我赵熹又何德何能,今生得你作伴。总之,我今后会好好调理、不会叫你担心,咱们的长孙就要出世,我也要享享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乐趣!”
承平乐道:“那得叫淳儿多多努力了,生十七八个、叫你做个孩子王!”
赵熹翻身压上承平,手也不老实起来:“我看两个媳妇都身子柔弱,哪里能生那么多!还是自己努力要紧!你不是画了许多画么,咱们挨个试试,如何?”
承平以赵熹身子为重、本想拒绝,但温香软玉、哪有他做主!不自觉便坠入情天欲网、情海缠绵去了。
所谓食色性也,赵熹承平又眷侣情深,分隔许久相见,自然情难自制。他二人虽并未故意以礼教约束、全然从心从欲、却实是忠贞难得,这份痴情就是他们的儿子都未学得万一。李淳虽心有慧娘、但于情爱之事并不计较,再加上对孙熙薇有愧,慧娘怀孕这段时间时常往熙薇处去,就连慧娘的侍女樱桃也多有垂怜。
慧娘虽贤惠却也是有心有情的女子,承平赵熹情深在前、她对李淳自然有更多期望,李淳未能满足、她不怪李淳、却嫉恨分走李淳宠爱的人,可她从小所受教导又不许她有半点不满。无可奈何,她只得装出大度模样,不仅主动挑明李淳和樱桃的关系、要为樱桃请名,还要另安排两女来服侍李淳。
李淳大为感动,但成家立业、他已有妻房子女又即将出世,这时他只想做些成绩立足朝堂,他已娶了两位夫人、承平赵熹又对熙薇很是关照,这时再纳小妾必招父母训斥,于是断然拒绝。他并未多想,樱桃却觉得是熙薇才害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对熙薇更加厌恶,又看慧娘养胎顾不得其他,安分了几日的她又刁难起熙薇来。
慧娘对这些了如指掌,但她不想管、也无力去管。她不过十六岁,身子又娇弱,怀了这胎总是不稳,药喝了许多,还是不安心。这孩子是李淳的长子、也是承平和赵熹的长孙,大家都很关心看重;慧娘的母亲也心疼女儿,便建议去庙宇求个平安,赵熹自然应允。于是选了一日沐休,一家人浩浩荡荡往城中菩萨庙去。
去了自然是焚香祷告,又听说这菩萨庙极灵验,赵熹便为自己的小孙儿求了一卦,找庙中住持解签。住持接了签,道:“阿弥陀佛,王君此卦,不吉啊。”
慧娘忙问:“大师,此卦何解?”
住持道:“此卦上巽下坎、乃涣卦。先得王君生辰,知王君乃离火之命,此卦上巽为风、助火盛,然火为凶、逞则为恶;下坎为水,克火而散。结合王君所求为子孙,这卦是说王君前半生杀戮太重、致子孙凶恶坎坷,夫人此胎,怕是不妙。”
慧娘闻言紧紧抱住小腹,陈夫人忙问:“大师,该如何化解!”
住持看了看赵熹,道:“种因得果、冥冥已定,除非王君静心修禅、反思己过、清障除孽、行善积德,许得神佛宽宥。”
诸人皆看向赵熹,却见赵熹淡然一笑,拿过竹签在手中把玩:“杀戮太重?子孙坎坷?”赵熹反手一掷,竹签破空而出、直插入庙上佛像面额。众人大惊,住持闭目不住祈念经文,赵熹斜乜佛像:“一人做事一人当,真有神佛惩自来找我,向我无辜子孙报应、算什么神佛!走!”
拜佛之行草草结束,慧娘更加坠坠,夜里见了李淳也嘤嘤哭诉。李淳道:“难道母君还有错不成?什么神神鬼鬼、真那么有用天下哪里来的帝王将相?我看不过是老和尚想骗你的香火钱、所以故意这么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慧娘见他不悦便不再提,只叹:“难怪你家能坐江山。”
慧娘虽未再提,心里毕竟过不去这坎,忧思过重,性子也暴躁起来,连樱桃都时常受她责骂。樱桃自然不敢同她争论,回头又磋磨熙薇发泄。她早就摸准了熙薇软弱,欺负起她毫无顾忌,熙薇虽觉得委屈愤怒,可赵熹在养病、慧娘在安胎、李淳一再警告她不准生事,分明她是主子、面对刁仆竟毫无办法,只能坐在庭院偏僻处自怜自伤。
李淳小院与平园相通,偶尔李温也会过去和兄弟小聚。那日李温有事去寻李淳,说完话领着春熙往自己屋去,走到花园听闻哭声隐隐,寻声望去,树影深深处一女子凄凄泣泪。
春熙素知李温怜弱,劝道:“这位是二公子的侧夫人孙氏,听说性子柔弱、总是伤春悲秋的,咱们还是别去打扰夫人雅兴了!”
李温看着熙薇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不顾春熙劝阻走上前去,掏了自己的帕子递给熙薇。熙薇先是一惊,抬眼见是他,泪滚如珠。李温更是心疼,问:“怎么了,淳儿欺负你了?”
熙薇哭道:“不怪公子……因母君在菩萨庙冲撞了菩萨、夫人心里不安,便叫我替她抄写经书百遍向菩萨请罪、请菩萨保佑小公子;我好容易抄了五十遍,公子来我屋中、见到未写完的佛经,登时大怒,说母君都不信它、我抄这些作甚、叫母君知道该如何伤心,然后把我的经全撕了!待夫人找我要经、我将事情一说,她的婢女说我是不愿给小公子祈福、故意如此叫菩萨生气的,又说日后小公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我的过错,我、我实在有口难辩……”
春熙听罢对这位侧夫人毫无怜悯之心,只觉得她太过懦弱、连个小小婢女都能拿捏;李温却心疼不已,立刻道:“你且回去,我这就去找淳儿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