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早上下雨,陈继去早餐店拿行李箱,韩熵过来喊了声他的名字。虽然陈继捂了话筒,但肯定还是能听见。
陈丰年在雨幕里紧追不舍的形象,清晰地印在他脑海。
努力摒弃的人物,在这个安静且温暖的卧室再一次让陈继情绪低落了。
“在路口偶然碰见的。”陈继说道,“下雨了,我们都没来得及多聊几句。”
周絔行:“你很遗憾?”
陈继笑了:“从哪儿得到的结论?我遗憾什么啊。”
只是下一秒他就不笑了。
阴雨天里,韩熵蹲下用纸巾替他清理裤腿的污水,这幅画面任谁看都暧丿昧。
此时陈继被周絔行紧紧地抱着,突然感到一阵背着男朋友而去偷丿腥的心虚感。
幸好周絔行没多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更直观地问:“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陈继说:“没不开心啊。”
小时候那点事儿,周絔行和陈继本人知道得一样清楚,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陈丰年,陈继倒是有一肚子话倾诉。
大抵是因为生病,陈茯苓走后,家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想要人陪伴,疯狂地思念周絔行。
他想,等小行回来,他要委屈地说今天见到像是他父亲的人了,吓了他一跳;他要不高兴地说妈妈什么都不告诉他,信息差让他迷茫、难过。
他还要说。。。。。。
陈继不知道说什么。
他对陈丰年一无所知,陈茯苓对此闭口不谈,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对周絔行从何提起。
“我没有不开心。”陈继又说了一遍,“只是下雨了,心情郁闷。”
半晌,周絔行道:“嗯。”
退烧药有安眠成分,陈继两片眼皮沉重,像吸铁石一样紧紧黏连,睁不开了。
周絔行突然喊道:“哥。”
“嗯。”陈继睫毛动了下。
周絔行道:“你知道对我说谎,会有什么后果吗?”
“。。。。。。”仿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陈继的眼皮吸铁石从相吸变成了相斥,刷地睁开。
“什么后果?”他绷声问。
周絔行垂眸看他的眼睛,低声问道:“你骗我了吗?”
陈继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吞口水能听见,强忍着。
但喉结还是不安地滚动了一下。他赌周絔行根本不可能知道他说了谎,道:“没有啊。”
周絔行沉声说:“好的。”
下了一天雨,晴了一星期。
深秋了,太阳高高挂在半空发光,路上的风是凉的。不像夏天那样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