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标签里或许还要加上一个:脆弱无助的韩子君。
他翻了个身,闭着眼面朝辛星,搂紧了酒瓶子蜷起了腿,脸颊隔着一层薄薄的速干裤紧贴她的腿,口中还在喃喃:“可是此仇不共戴天非报不可啊,我要想想,再想想……星星你在哪儿,你不要我了?算了,你走吧,我不会骂你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我好喜欢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窗外的灯火随着夜色愈浓一片一片的熄灭了,室内开着灯,辛星怔怔望着大玻璃窗上两人的倒影。那个人离她如此的近,脑袋几乎贴到了小腹;却又如此的远,身体朝着没有她的方向缩成一团。
辛星低下头,看着他长而密的睫毛覆住下眼睑,没有丝毫颤动,鼻梁高挺,嘴唇红润润,皮肤白皙细腻。天使般面孔的男人睡熟了,呼吸平稳,失去了生动的表情,真的很像网图里那些无害纯洁的小天使。
对她手心两次的冒犯,辛星没有排斥,只有无措。甚至在这一刻,在她的目光徘徊在他嘴唇上的这一刻,不能抑制地反复回想起那奇异触感,同样不觉作呕,只有心慌。
为什么?因为熟悉,因为他对她好,因为知晓他的心意,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坦诚内心,还是因为他长得像个天使?
她缓缓抬起右手,极轻极慢地落上他的眼睛,却在指尖与睫毛差距不足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辛舒然交代她不要靠近男人,以身作则用n个情人不得善终的事实给她上过深刻的一课。钟情与心悦在末世就是利用和背叛的先兆,感情用事的人死得早。
可是辛舒然从未跟她说过,要怎么阻止心动的发生。
辛星坐成了雕塑,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灯火全都消失,天空泛起灰色的蓝。
早九点,周遇拎着早餐来到公寓,进客厅就见老板呈大字型躺在落地窗边,身旁滚着两个空酒瓶,仍穿着前一天的衬衫西裤,睡得无知无觉。
他叫醒韩子君,跟店家预约上门收火锅器具,又订好家政服务,摆出早餐,那边的人还坐在地上双眼发直,一脸懵然。
“韩总来喝粥。”
韩子君愣愣地抬起头:“星星呢?”
“哦,辛小姐已经去训练馆了。”周遇不好意思地笑,“要不然我也不敢来啊。”
“她什么时候走的?”
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我七点半打电话,她在家给手机充电呢,应该是七点半以前就走了吧。”
韩子君低头看看自己:“不扶我上床就算了,连个毯子也不给我盖,就把我扔在地上晾一夜,这个狠心的女人!”
周遇嘿嘿:“辛小姐不拘小节。韩总你怎么就喝多了呢,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们会有点突破性进展呢。”
韩子君爬起来冷哼一声:“谁说没有,你老板出手什么时候落过空!”
周遇眼睛一亮:“真的,那是不是要改称辛小姐老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