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没说话,默默地想,不应该吗?如果韩子君有证据证明韩阿姨和你父亲结婚早于你母亲,你们傅家不该给个说法吗?韩阿姨,家破人亡疯了啊!
“他俩出门了吗?”韩子君闭着眼睛问。
“出了,你干吗?”
他飞快拿下捏额心的手,眉头骤然舒展,脸上哪里还有什么疲惫无力,神采奕奕地对辛星道:“傅景阳不会回家求证的,我估计过几天他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
“郁薇不让他去,他自己也不想去。”
辛星干掉四碗黄鱼面,满足地摸摸肚子,“你怎么知道?”
“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小二十年了,我还是比较了解郁薇的,感情用事,常发些不合时宜的善心,刚才你没看到她看我的眼神吗?可怜我呢!她怕傅景阳回家求证给我招来报复,一定会力劝他的。傅景阳又怕我破釜沉舟让傅家名誉受损,所以他也不敢惊动那两个人,在求证之前先弄清我手里有什么证据,再想办法安抚我,堵我的嘴。”
辛星:“……郁薇拿你当真朋友为你着想,你说她善良是不合时宜?你这种人就不配有朋友!”
“哎呀,”韩子君凑近她笑嘻嘻:“人都有缺点,你有,郁薇有,我也有,我认为她感情用事乱发善心是缺点,不代表我不拿她当朋友啊。我只是对你不设防,完全坦诚,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罢了,只说朋友好话的人才虚伪假惺惺吧?”
辛星轻哼:“那你怎么不当着她面说,这就叫背后说人坏话。而且我没觉得你把郁薇当朋友,你以前就是利用她的,害她难过伤心一点也不愧疚。”
“以前是以前,谁让她和傅景阳好上了,换个人我才没空盯着她谈恋爱。好了以后不这样了,我保证不利用她了,她和傅景阳结婚我给她送大礼行了吧!”
辛星叹息:“郁薇跟我说傅家人看不起她。傅景阳要想和她结婚就得听他妈的话,以傅沈两家利益为重,对付傅渊庭,对付你。他不知真相时这么做没问题,知道了还这么做的话,证明他……”
“恋爱脑是非不分难成大器!”
辛星笑道:“也证明他真的很爱郁薇。”
韩子君顿了顿:“你觉得这样好?”
“从郁薇的角度来看,是挺好的。”
韩子君马上歪头露出个明媚的笑容:“其实我也是恋爱脑,我为了你可以放弃金钱,放弃报仇,放弃是非观,放弃事业,什么都不要,有你就够了。”
“假,恶心。”
“别急着骂,听我说完啊,”他笑意盈盈,“我是说我愿意为你放弃,但是有了你,这些东西我想放弃也放弃不了,它们和你是连在一起的。你给我带来了新事业,带来了丰厚利益,理解我的心声,帮助我报仇,给我指出一条正确的路,让我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和你在一起不但什么都不用放弃,反而收获更多,所以我说有你就够了。”
指尖被他轻轻牵住:“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他总是这么直白,总是这么肉麻,总是有一大堆不重样的情话,总是这么……真诚的让人无话可说。辛星耳垂又悄悄红了,不看他的眼睛,故作烦躁甩开手:“吃饱了,回家!”
韩子君将她短暂的羞涩收入眼中,精神振奋。心扉渐渐打开了,心防渐渐松懈了,她是对他有好感的,也肯定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那种他一度认为是错觉的暧昧气氛又来了,化学反应又出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让他血液激荡,无比享受。
激荡了大概五分钟,买完单走出门看见辛星的交通工具,韩子君的激荡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瘪下去了。
yaahar1,流线造型,全黑车体,轮胎粗壮,尾巴四十五度斜指天际,漂亮拉风,辛星的梦中情车。七天前运抵槐城,她上路三天,还将一直骑下去,上下班再也不用他接送。
而在半个月以前她就拿到了摩托车驾照,韩子君竟对此事毫不知情。
什么原因呢?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和周遇都忙得脚跟不沾地,黑煤球一号就趁着他忙的机会,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车是他帮忙订的,货是他帮忙收的,后面办手续上牌送到家都是他一手包办的,然后找关系让辛星加塞去考了驾照。听说汽车照也报过名了,等她背好书就可以去考科一。
更可怕的是,自从摩托车到手,辛星连续几日都和叶光一起去零一赛道玩车。要不是他某天晚上有事找她商量,打手机没人接,压根不知她不在家!
接过她递来的头盔,跨上后座,他嘟嘟囔囔:“说回家,不是又背着我去跟叶光见面吧。”
辛星回头:“我是要去跟叶老师见面,回家是说送你回家。”
韩子君倒吸一口凉气:“骗子,你不是说你要夜跑的吗?”
“去零一赛道连玩车带夜跑啊,晚上那里没什么人,跑起来可痛快了。”
“……不行,你都把我这块挡箭牌竖出去了,他还约你单独见面,简直不安好心,道德败坏,不尊重你,无视我的存在!”
辛星翻他一眼:“叶老师规规矩矩,平时我们讨论的话题除了拳就是车,没别的。”
“他这是在麻痹你!先在你心里建立好感,然后等待机会趁虚而入!”
辛星无奈:“你一天不说人坏话就急得慌,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