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脸色微变,解释道:“朕说的都是实话,证据不足以判他死罪,而且——”
“你给我闭嘴!”刘彻拧着眉头打断他,“我不想因为外人和你吵架。”
康熙呼吸一窒,想到刘彻的身体都是他的,自己没必要怕他,就继续说,“像收拾索额图那样?不行。索额图被关起来的那天,纳兰明珠已有防备。”
“我直接抄他的家,他如何防备?”刘彻反问。
康熙:“师出无名。”
刘彻噎住,暗暗运气,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换回来,气死不值得,“索额图为何可以?”
“你当时的理由是有人上奏索额图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索额图跟保成素来亲厚,你动他,众臣潜意识认为证据确凿。”康熙道,“纳兰明珠一定会打听谁参的索额图。他都打听不到,就说明没有。
“以防你故技重施,明珠绝不会像索额图一样干脆的认罪。拿不出证据,明珠的党羽即便不敢为他求情,也会放出风声,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借此向朝廷施压。
“纳兰明珠本人惧内,后宅干净,平日里乐善好施,为人谦和,不像索额图性情乖张,不依附他的大臣立刻排挤,所以百姓对纳兰明珠的印象很好。有人在背后撺掇一下的话,被纳兰明珠蒙蔽的百姓指不定会联名为纳兰明珠求情。”
刘彻不信,“就这些?”
“他还生了个好儿子。”说起纳兰明珠的儿子,康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多数百姓都不信歹竹出好笋,潜意识认为儿子优秀,当父亲的也不会差。”
刘彻来了兴趣,“他儿子是谁?”
“纳兰性德。英年早逝,最令人惋惜。”康熙说出这句就看刘彻,“包括朕。”
刘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霍去病,肯定道:“有才?”
“高中进士,还是二甲第七名。”康熙跟刘彻讲过,一甲只有三名,“身手不错,曾是一等侍卫,这点朕亲自试过。纳兰明珠的妻子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姑娘。
“纳兰明珠的儿子写的诗词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达到‘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的地步。其在士林中声望及高。早年郭琇弹劾纳兰明珠,也只有京城百姓相信纳兰明珠干过那些事。”
刘彻:“京城百姓相信不就行了?”
“不行。要文人深信不疑才行。”康熙道。
刘彻想翻白眼,“文人上马不能杀敌,下马不能治国,你一个皇帝,管他们作甚?”
康熙嘴巴动动,想解释朝廷在士林中的声誉不好,满族能出个纳兰性德,他挺高兴的,又担心刘彻不耐听,适得其反,“朕去明珠家看看?”
“你说什么?”刘彻愣了,没听清楚。
康熙:“郭琇弹劾纳兰明珠的时候,朕派人去查,和纳兰明珠往来的官员拒不认,盖因怕死的人不敢得罪明珠,不怕死的直接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证据不足,朕也打击过他一次,这几年也没再重用他,可也没能削弱其在朝中势力。”
“那是你笨。”刘彻一见他瞪眼,连忙改口,“我说错了,是想的太多。即便把所有人都关起来,天下也不会乱。”
康熙拧着眉头,“别胡说。”
“朝中哪些官员是他的人?”刘彻问。
康熙摇摇头,“明面上的朕知道,暗地里的不清楚。”
“你也真够——”笨的。刘彻摇摇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等内务府的事查清楚,我就收拾他。”
康熙:“如何收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刘彻道,“我先批阅奏章。”
康熙不放心,“千万别乱来。”
“知道,知道。”刘彻指着奏章,“该如何回?”
康熙仔细看看,就说给刘彻听。
刘彻已占了康熙的身体,而康熙为了他俩能换回去,险些把他自己弄死,刘彻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他,以至于某些奏章在刘彻看来不用回,也没由着性子来——按照康熙说的批示。
奏章批完,也到晌午了。午膳后,刘彻睡一会儿,起来就看到宫人开始收拾行囊。
刘彻在正殿中醒醒困,就命梁九功去宣太子。
太子的福晋相貌清秀,喜欢美人的太子对她不甚满意。而经过早几天那一出,太子也不敢让他爹知道他喜欢美人。否则,他爹能给他送来一百名女子。
今天刘彻没让太子批阅奏章,索额图的案子也算结了,闲来无事,太子就在惇本殿看闲书。
看一会儿,太子想到他爹昨晚又没睡好,万一给他爹托梦的不是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是他娘赫舍里皇后,两口子在梦中聊起儿媳妇,他爹哪天问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岂不要完?
思及此,太子就去后面毓庆宫找他福晋闲聊。